望着男人眉宇间的皱褶，她不自觉松开了手。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还在发愣时，池骋已经大步流星地，向着楼下走去。
苏沐没有阻止，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笑得比哭还难看。
何必纠缠呢？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苏沐拿出手机一看，又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你以为他会保护你？就像三年前一样？]
三年前，是，三年前，她就欠了池骋一条命，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他面前？
苏沐攥着手机，慢慢蹲下身子。
她不想再见到了，男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生命渐渐流失的模样。
许久，她打开那个陌生号码，发了条信息回去，[你到底是谁？]
可发出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再也翻不起一丝波澜。
她盯了好久，扶着墙站起来，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
回到公寓，苏沐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冷静下来。
水杯刚举到唇边，她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茶几上的相框好像被人动过？
出门前，她放了一张和大学同学的合照在相框里，而现在，照片被换成了一张模糊的夜景，隐约能看出是某个码头。
有人进来过她的公寓？
正当她思索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苏沐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但没有说话。
显然，那头也在等她说话。
“喂？”
“苏小姐，喜欢我送你的新照片吗？”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怪异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码头的夜晚总是很冷，就像你父亲死的那天。”
苏沐的血液瞬间凝固。
“你是谁？”她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发声。
“苏小姐别急，我们总会见面的。”
那道怪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回多了点怀念，“你父亲死前还喊着你的名字呢，可惜他的好女婿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了气。”
什么女婿？
苏沐的大脑一片混乱。
难道是......
电话那头很快给了她答案，“池骋没告诉你吗？啧啧，你父亲死得那叫一个惨烈，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死、不、瞑、目。”
“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起父亲最后一面，血肉模糊，苏沐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想要你离开，就像三年前一样。”电子音突然变得阴冷，“否则下一次，被换掉的就不仅是照片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嘟——”
电话突然挂断。
苏沐站在原地，只记得心头一片惊惧，好似一下子坠入万丈深渊。
门铃响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飘进来，将她拉回温暖人间，“苏沐，是我。”
是池骋。
他来做什么？
苏沐皱着眉，没说话。
“我知道你在里面。”池骋拍了拍门，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开门。”
苏沐咬了咬唇，还是走到门前，她打开门，却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略带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男人的目光迅速扫过她的全身，松了口气，“只要我想，没什么是查不到的。”
“......”
他强行挤进门来，环视了屋子一圈后，“刚才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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