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重生的第一天，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什么？江澄嫁给蓝曦臣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蓝忘机，"你说什么？"
蓝忘机淡淡地点头："三月前，兄长与江宗主合籍。"
魏无羡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死前，江澄还是那个别扭傲娇、刀子嘴豆腐心的师弟，怎么他一重生，江澄就成了别人的道侣？还是蓝曦臣？
"为什么？"魏无羡脱口而出。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深，却没有回答。魏无羡没有注意到蓝忘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魏无羡心中五味杂陈。他和江澄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剑，一起闯祸，一起被罚。江澄总是嘴硬心软，明明担心他，却总是板着脸训斥。而他也总是嬉皮笑脸地逗江澄生气，看着江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可是现在，江澄嫁人了。
"你说他们在莲花坞对么？我要去找他！"魏无羡突然站起身。
"魏婴。"蓝忘机叫住他，声音有些紧绷，"江宗主现在很幸福。"
魏无羡回头看着蓝忘机，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是担忧，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魏无羡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想去看看老朋友。"
---
莲花坞还是老样子，湖水清澈，荷花盛开。只是主人换了。
魏无羡远远地看着江澄和蓝曦臣并肩而立，两人正在湖边谈论着什么。蓝曦臣温文尔雅，江澄难得地没有板着脸，眉眼间甚至带着几分柔和。江澄说着什么，蓝曦臣轻笑着点头，偶尔伸手为江澄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
这样的江澄，魏无羡从未见过。那种放松的神态，那种被人珍视的满足感，让魏无羡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涩。
"魏无羡？"江澄发现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复杂起来，那份柔和也迅速收敛。
"江澄。"魏无羡走过去，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听说你成亲了？恭喜啊。"
江澄的脸微微红了，下意识地看了蓝曦臣一眼。又吼道：“你不是不回来么？非要去云深不知处！”
“早知道你嫁给蓝大哥了，我就不去了！”魏无羡也委屈的吼道。一转头，看到旁边的蓝曦臣，行了宗门之礼：“蓝宗主。”
蓝曦臣则温和地点头致意："魏公子。"
魏无羡看着这世家公子榜第一的脸，心里越来越别扭，似笑非笑的说 "早就听说蓝宗主琴艺高超，改日可否赏脸一听？"
"魏公子过誉了。"蓝曦臣温和地笑着，"若魏公子不嫌弃，随时欢迎。"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无羡频繁地出现在莲花坞。他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来访，有时是讨论修炼心得，有时是闲聊往事，有时干脆就是来蹭饭。
每当蓝曦臣和江澄亲密地交谈时，魏无羡总是恰到好处地插话："江澄，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那次......"
每当他们准备独处时，魏无羡总是突然出现："哎呀，我正好路过，进来坐坐。"
每当蓝曦臣要离开时，魏无羡总是拉着江澄说个不停："江澄，我们再聊聊那个阵法的改进......"
江澄虽然有些无奈，但看在往日情分上，也没有赶他走。蓝曦臣则始终保持着君子风度，对魏无羡的行为也只是淡然一笑，甚至还会主动为魏无羡斟茶。
---
直到那一天，魏无羡和蓝忘机查到了金光瑶的问题。
两人在一处密室里发现了金光瑶的秘密文件，其中记录着他多年来的种种阴谋。蓝忘机看着那些证据，脸色越来越沉。
"这些......"蓝忘机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魏无羡点头，"金光瑶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蓝忘机，我们必须告诉江澄和你兄长。"
蓝忘机深深地看了魏无羡一眼，点头："嗯。"
"江澄，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魏无羡神色严肃地找到他们，"金光瑶有问题。"
他和蓝忘机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展示了那些证据。江澄听完，脸色铁青："这个金光瑶，竟然做出这种事！简直丧心病狂！"
蓝忘机也点头："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可是当他们找到蓝曦臣时，蓝曦臣看着那些证据，却摇头："不可能。阿瑶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些证据...也许有别的解释。"
"兄长。"蓝忘机皱眉，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证据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相信？"
"证据也可能是伪造的。"蓝曦臣坚持，眉头紧锁，"我了解阿瑶，他虽然出身不好，但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
"你了解？"江澄突然冷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蓝曦臣，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是站在你道侣这边，还是站在你那个好义弟那边？"
"江澄，你这话什么意思？"蓝曦臣也有些动怒，温和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我站在真相这一边。你不能因为对阿瑶的偏见就......"
"偏见？"江澄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燃起怒火，"我偏见什么？我偏见你的好义弟吗？蓝曦臣，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些证据！这是偏见吗？"
"江澄，你冷静一点......"蓝曦臣试图安抚。
"我很冷静！"江澄猛地站起身，"是你不冷静！蓝曦臣，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道侣，不是金光瑶的！"
"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份！"蓝曦臣也站了起来，"但这不代表我要盲目地附和你的判断！"
"盲目？"江澄气得浑身发抖，"你说我盲目？蓝曦臣，你看看你自己，为了维护金光瑶，连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
"我没有不分是非！"蓝曦臣的声音也提高了，"我只是认为应该给阿瑶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他还需要什么解释？"江澄指着桌上的证据，"这些还不够吗？"
"这些证据的来源可疑......"
"可疑？"江澄冷笑，"是魏无羡和蓝忘机一起发现的，你连你亲弟弟都不信了？"
蓝曦臣看了蓝忘机一眼，蓝忘机面无表情地点头："兄长，这些证据千真万确。"
"忘机......"蓝曦臣有些动摇。
"蓝曦臣！"江澄见他还在犹豫，彻底爆发了，"你到底要维护金光瑶到什么时候？他做了这么多恶事，你还要为他开脱？"
"我不是要为他开脱！"蓝曦臣也怒了，"我只是觉得应该谨慎一些！"
"谨慎？"江澄嗤笑，"对金光瑶谨慎，对我就可以不谨慎了？蓝曦臣，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两人越吵越激烈，声音越来越高。蓝曦臣难得失了风度："江澄，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江澄彻底被激怒了，手按在了剑柄上，"好，那我就无理取闹给你看！"
"江澄，你要做什么？"蓝曦臣也执起裂冰。
"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维护你的好义弟！"江澄拔剑而出，三毒剑光闪烁。
蓝曦臣不得不应战，两人在房间里斗了起来。剑光闪烁，裂冰嘶鸣，灵力碰撞，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够了！"魏无羡大喊，"别打了！"
蓝忘机也上前阻拦："兄长，江宗主，住手！"
可是已经晚了。两人都动了真火，招招凌厉。江澄一剑逼退蓝曦臣，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冷冷地说："既然蓝宗主如此维护金光瑶，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魏无羡，我们走。"
"江澄......"蓝曦臣看着江澄决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江澄头也不回，"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蓝忘机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跟着魏无羡离开了。
蓝曦臣独自站在房间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五味杂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