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手机锁屏是一张王楚钦夺冠的照片;她的抽屉里珍藏着那枚新加坡站的应援徽章;她的云端相册中,存着所有能找到的王楚钦比赛视频。
这些小小的秘密,是她允许自己保留的唯一任性。作为木家家主,她有太多的责任和束缚;但作为一个普通的二十岁女孩,她也需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存放那些无法言说的悸动和欢喜。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木卿妶合上电脑,走到窗前。夜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庭院里栀子花的香气。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
"晚安,"她对着夜空轻声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祝你好梦。"
这句话,不知是对远在澳门的那个少年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或许,两者都有。
平板电脑被重重地摔在桌上,木卿妶银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罕见的怒火。屏幕上是王楚钦在WTT澳门站半决赛中因肘伤复发而失利的新闻,评论区充斥着各种恶毒的言论:
【又输球!王楚钦是不是该退役了?】
【就这水平还国家队?丢人现眼!】
【看他那痛苦的表情,装给谁看呢?】
每一条评论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木卿妶心上。她看着视频中王楚钦在决胜局时突然停下动作,左手无力地垂下的画面;看着他咬着牙向裁判示意暂停时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更看着他最终认输后,低着头快步离开赛场的背影。
"木枫!"她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颤。
木枫几乎是跑着进来的:"家主!"
"立刻联系公关团队,"木卿妶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要这些恶意评论在一个小时内消失。另外,找几家权威体育媒体,发布关于运动员伤病管理的科普文章,重点讲述肘部伤势对乒乓球运动员的影响。"
木枫迅速记下指令:"是,我这就去办。"
"还有,"木卿妶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备车,去药堂。"
药堂后院,木景明长老正躺在藤椅上小憩,白须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谁这么没规..."老人睁开眼,话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木卿妶站在他面前,脸色阴沉得吓人。
"景明长老,"木卿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请您立即启程去澳门,为王楚钦治疗肘伤。"
木景明张了张嘴,本能地想反驳,却在看到家主眼神的瞬间改变了主意。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不仅有担忧和愤怒,还有一种他很久没在木卿妶眼中看到的东西——不容拒绝的急切。
"家主,"他慢慢坐起身,语气缓和了许多,"老朽年纪大了,出远门..."
"专机已经准备好了,"木卿妶打断他,"药堂最好的药材也装车完毕。您只需要带上您的针灸包和药方。"
木景明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主,突然意识到她此刻展现出的,才是真正的木家掌权者的气势,不是那个会为看比赛撒娇的女孩,而是能在任何只要她想时刻调动一切资源的家族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