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用最好的方式回应你的帮助,"她轻声对自己说,"而你却想着如何窥探他的隐私?"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上,让她耳根发烫。
魇兽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不安地在她手边打转。玉角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犹豫是否要强行帮她实现愿望。
"别闹。"木卿妶将小家伙抱到膝上,轻轻抚摸它的后背,"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件事...真的不行。"
她想起梦中王楚钦那双疑惑的眼睛。若他知晓有人能随意闯入他的梦境,该是多么可怕的冒犯。
"家主,"门外突然传来木枫的声音,"您还没休息吗?"
木卿妶迅速将玉角收进抽屉:"这就睡了,不用担心,你先去休息吧。"
她吹灭书案上的灯,抱着魇兽走向卧榻。月光从窗棂间洒入,在地面上铺开一片银白。
躺在床榻上,她却毫无睡意。那个诱惑的声音仍在心底盘旋:【只要一瞬间就好,看看他是否安好...】
木卿妶用锦被蒙住头,试图屏蔽这个声音。她知道这是心魔在作祟——入梦师修炼到一定境界后,都会面临这样的考验。越是强大的能力,越容易让人迷失本心。
"我是木卿妶,"她轻声告诉自己,"木家第三十七代家主,不是窥探他人隐私的宵小之徒。"
怀中的魇兽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像是在表示赞同。
她想起祖父的教诲:"入梦之术,重在守心。心若失守,术便成魔。"
那时的她还不懂这句话的重量,如今却真切地体会到了这种挣扎。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为,情感却疯狂地叫嚣着想要靠近。
"或许..."她突然坐起身,"我可以换种方式?"
她下床重新点亮灯,铺开信纸。既然不能闯入他的梦境,那用最传统的方式表达关心总可以吧?
笔尖在纸上悬了许久,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最终她只写下寥寥数语:【听闻伤势已愈,甚慰。望专注训练,勿为外物所扰。】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很是符合神秘帮助者的身份。
写完这封信,她感觉心底的躁动似乎平息了些。那个诱惑的声音渐渐远去,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明天让木枫寄出去吧。"她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
魇兽跳上书案,好奇地用鼻子嗅了嗅信封,然后失望地"咩"了一声,似乎觉得这种方式太过无趣。
木卿妶被它的反应逗笑了:"你啊,就知道闯祸。"
她吹灭灯,重新躺回床榻。这一次,睡意很快袭来。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她模糊地想:或许这种克制,才是对他最好的支持。远远守望,不强求靠近,不逾越界限——就像千千万万普通支持者那样。
月光静静流淌在卧室内,魇兽守在她枕边,玉角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一次,它没有再试图将她送入谁的梦境,只是安静地守护着她的安眠。
晨光初现时,木卿妶醒来,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