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内心的挣扎。这种对禁忌力量的渴望,就像暗中滋生的藤蔓,悄悄缠绕着她的心智。
某夜,她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将魇兽抱在怀中,手指无意识地结着入梦手印。
"不行..."她猛地松开手,惊出一身冷汗。
魇兽困惑地"咩"了一声,玉角的光芒黯淡下去,像是有些委屈。
木卿妶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不是要推开你...只是..."
只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诱惑,带着它一起闯入那个不该涉足的领域。
月光下,她腕间的锦囊微微发烫,残留的玉角碎片仿佛在提醒她:每一次逾越,都要付出代价。
而她付出的代价,或许就是永远迷失在掌控他人梦境的快感中,再也找不回那个恪守本心的自己。
"还能守住吗?"她望着窗外的明月,轻声问自己。
答案飘散在夜风中,无人知晓。
午后的阳光透过藏书阁的窗棂,在古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木卿妶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书页上关于"共梦术"的记载,银灰色的眼眸却早已失去焦距。
腕间的锦囊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她那个危险的念头从未真正消失。
"就一次..."她轻声自语,声音飘忽得如同叹息,"让他从失利的阴影中走出来..."
怀中的魇兽似乎感知到她的心绪,玉角开始泛起莹莹微光。木卿妶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书案——那里静静躺着王楚钦赠予的主拍。
当指尖触碰到拍柄上那三个刻痕深深的字迹时,一切犹豫都烟消云散。
繁琐的手印在她指尖自然流转,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魇兽的玉角亮起,光芒交织成奇异的光晕,将她的意识温柔地包裹、牵引...
再睁眼时,她依旧站在那片熟悉的赛场。喧嚣的欢呼声、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裁判的报分声——一切都比上次更加清晰真实。
胸前的医护人员徽章上,悄然多了一道细微的纹路:一侧是魇兽蜷缩的图腾,一侧是乒乓球拍的简影。
"医疗暂停!"
裁判的声音响起,场景与上次如出一辙。王楚钦坐在休息区,队医正在检查他的左肘,眉头紧锁,汗珠滚落。
但这一次,木卿妶没有犹豫。
她快步上前,在队医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按住王楚钦的肘部。魇兽徽章微微发烫,一股柔和的力量透过她的掌心流淌而出。
"你..."王楚钦惊讶地抬头,却在对上她眼睛的瞬间恍惚了一下。
银灰色的眼眸中流光微转,入梦师的力量悄然运转:"伤势无碍,只是肌肉疲劳。"
这句话如同魔咒,王楚钦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他活动了一下左臂,眼中闪过惊喜:"真的...不疼了?"
"嗯,"木卿妶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触碰他时的温度,"可以继续比赛了。"
这一切如此不合理——重伤瞬间痊愈,陌生医护的突兀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