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玩儿似的

　　"站那么远干嘛？"刘国梁声音低沉，"过来。"

　　木槿瑶小步挪过去，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秦志戬的眼神像X光似的扫过她全身，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刘国梁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前。

　　木槿瑶大脑飞速运转："我...昨天体能测试的折返跑..."

　　"果然。"秦志戬摇头，一脸痛心疾首。

　　"果然什么啊！"木槿瑶急得声音都变调了，"我明明及格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

　　然后

　　"噗哈哈哈！"刘国梁突然拍桌狂笑，眼角挤出泪花，"老秦你看她表情！"

　　秦志戬也绷不住了，笑得直拍大腿："跟炸毛的猫似的！"

　　木槿瑶呆立原地，看着两位教练笑得前仰后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她气得跺脚："刘指导！秦指导！你们...！"

　　"哎哟喂，"刘国梁抹着笑泪，"瑶瑶啊，你刚才那表情...绝了！"

　　秦志戬还在模仿她刚才瞪大眼睛的样子，活像只受惊的仓鼠。木槿瑶又气又好笑，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过去："吓死我了！"

　　"好了好了，说正事。"刘国梁终于收住笑，但嘴角还抽动着，"老秦，你来。"

　　秦志戬清清嗓子，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蓝色文件夹。木槿瑶注意到他手指微微发抖——不是紧张，而是某种压抑的兴奋。

　　"瑶瑶，"秦志戬翻开文件夹，"从明天开始，我带你参加比赛。"

　　木槿瑶眨眨眼。虽然早有预感，但真听到这句话时，胸口还是像被小锤子敲了下，咚的一声，虽然自从上次队内赛之后自己心里早有语调但是收到正式通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先打国内赛。"秦志戬指着文件上的日程表，"济南站、郑州站、武汉站...三站内拿到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

　　木槿瑶凑近看，纸上密密麻麻全是计划：两个月内冲击国家一级运动员，第三个月开始商业赛攒积分...

　　"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没有运动员证书？"

　　刘国梁和秦志戬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新一轮大笑。

　　"才发现啊？"刘国梁乐不可支，"你属于特招入队，没经过正规选拔赛，哪来的证书？"

　　木槿瑶张着嘴，这个事实让她一时难以消化。她在国家队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和世界冠军们天天对打，结果连个正式运动员都不是？这算什么？黑户？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秦志戬看穿她的想法，乐呵呵地说，"不过放心，以你的水平，打这些比赛跟玩儿似的。"

　　木槿瑶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化过无数妆容，也握拍击败过不少国家队主力，却从未在正式比赛中留下记录。一种奇妙的荒谬感涌上心头——她可能是史上最奇葩的"职业选手"了。

　　"怎么？"刘国梁挑眉，"高兴傻了？"

　　木槿瑶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