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5:30的闹钟照常响起,稍微赖了会儿床,墨晓毅便按停闹钟,不情愿地起了床。
“哈——”墨晓毅打着哈欠,修长的手指轻揉了揉睡眼腥松的双眼,随后便开始穿衣服。
“呼——呼——”沉闷的呼噜声在客厅中回响着,为了不吵醒每天加班到深夜的哥哥,墨晓毅摄手摄脚地走进洗手间洗漱。自他记事起,就从没见过父母,只有每个月寄到家中的信和生活费说明他们还活着。但在墨晓毅初中后,父母便了无音讯。在他初中快华业的时候,一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才告诉他们兄弟俩父母双双身亡的恶耗。自那以后,墨晓毅便变得沉默寡言,他哥也放弃学业,开始打工赚钱。要不是父母给他们留了幢房子,恐怕他们连安身之所都没有。想到这儿,墨晓毅便感到心窝处隐隐作痛,这才摇摇头,不再想下去。
准备完毕,再顺手拿走桌上预留的五块钱饭钱,墨晓毅悄悄地离开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赘余。
“早上好,阿姨。”走出小区,墨晓毅来到路边一个不起眼的饼推旁,俊俏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微笑。
“诶,晓毅,今天也起得这么早啊。”柜台后,一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女人笑着说道,本就不大的眼睛也因此眼成了两道缝隙。
“嗯,不起早不行啊.”黑晓毅说着,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深隧的漆黑眼眸中也闪烁着寒意,但这些都转瞬即逝,“跟往常一样。酱饼,三块的。”
“好嘞。”似是没发现墨晓毅神色的异常,阿姨笑着应和一声。随后便在直径一米,表面满橙红色酱汁的酱饼上笔划了一下,紧接着手起刀落,再将切下来酱饼切成小块,称量都没有,就装在小袋子里递给了墨晓毅。
“谢谢。“墨晓毅点头道谢道,接过袋子,又拿了两根竹签子,就这样边走边吃了起来。刚出炉的酱饼很烫,在清冷的天气里吃正正好,温热的暖流通过墨晓毅的口腔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庞都变得红润了几分。
原先的学校离家还算近,而且还在黑晓毅上学的必经之路上。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墨晓毅仍选择了绕路,这也是他起这么早的原因之一。
“唉……”丢掉手中空空如也的袋子,黑晓毅忍受不住心中的郁闷,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哥哥一直承受的重压,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由于年龄受限,只能打点零工。而在原先的学校中,他的待遇不可谓不好,只能说差到不能再差,但原因却又可笑至极,
就在墨晓毅低头想着这些过去的事的时候,一个宽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出于本能他想要绕道走过去。但当他抬头之时,竟愣在了原地,无法挪开脚步,瞳仁也缩成了针孔状。墨晓毅眼前这位男子体高肩宽,约一米八五左右,五官立体端正。在别人眼里或许刚毅、正直,而在墨晓毅眼中却甚是虚伟、恶心,但这也是他挥之不去的梦庵。
“终于来了,你可让我一阵好找啊,墨晓毅。”最后的“墨晓毅”三个字男人读得很重,仿佛跟这个名字的主人有深仇大恨似的。随后便用,他那双柳叶眼死死盯着墨晓毅,就像一只猫抓住了一只老鼠,打算将其玩弄至死才肯罢休。
“喊……“颤抖的双腿终于使复正常,墨晓毅冷哼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紧接着,双腿便猛地发力,想要逃跑。但还未等他跨出两步,男子铁钳般的双手就如两条毒蛇,恶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双臂,强大的力量捏得他生疼,不由得发出冷嘶声。
“来都来了,陪兄弟们叙叙旧再走啊!”说罢,墨晓毅便被男人如玩具般丢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人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倒霉吧。“心里愤愤地想着,墨晓毅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面前早已埋伏在此的两位“老同学”,他也只能叹着气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辛酸与无奈。
是啊,他怎么不会这样想呢?为了躲着他们,墨晓毅转学、早起、绕路,看似完美的计划竟在不到一个月就被破坏,心中的绝望可想而知。
“喂喂喂,墨晓毅,见到老同学怎么都不打一下招呼呢。”其中一人摩拳擦掌道,“想吃我的拳头了?”
“哼,我想*你马!”肮脏的词汇从墨晓毅嘴里脱口而出,但这也是他唯一可以硬气一下的机会了,黑晓毅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尽管他长得比女生还俏丽,也没有强大的体魄,但这些并不影响他拥有身为男人的傲骨。
“你,你找死!”墨晓毅的话成功激怒了他们,为首的那个男子一拳夹杂着破空的呼啸声,接接实实地打在了墨晓毅的臂膀上。伴随着沉闷的肉体碰撞声。被强大的劲气狠狠砸在了墙上。可殴打并没有因此停止,雨点般的拳头没有一丝保留地打在了黑晓毅身上。而他只能用双臂护着脸,以免受到更重的伤害。这样的群殴墨晓毅虽然受过,这次却格外地狠,打得他感到全身都变得麻木,甚至连手都快要支撑不起来了。
“不甘心。”这是墨晓毅心中萌生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一个念头。耳边除了肉体碰撞的声音,似乎还有别人的细碎、不成句的低语,不过墨晓毅无心关注这些。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冲进大脑,心剧烈的跳动着。恨意,也随之充斥全身。
他恨,恨不公平的命运,恨这个世界,也恨所有人!
缓缓睁开眼,墨晓毅原本漆黑的眼眸似乎更黑了几分。其中又少了几分胆怯,多了几分凶狠。就像临死的猎物,至死也要给猎手全力一击。
“要成功了。”暗处,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耸动了一下,发出似人非人的声音。
“喂,你们,该适可而止了。”向声源方向望去,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一长相俊秀的少年站在巷口,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