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的任务卡指向一间幽静的哈萨克刺绣坊。
花毡上,银发的萨丽哈额尼(奶奶)盘腿而坐,鼻梁架着老花镜,枯瘦的手指捏着细如发丝的彩线,在墨绿的天鹅绒底布上穿刺、缠绕。
“太阳的光芒,月亮的柔波,还有牧人转场时看到的银河……”
她指着绣架上未完成的圆形挂毯,蒙语般的汉语呢喃着。
毯中央,金线盘绕成壮阔的星云,银线勾出蜿蜒的牧道,彩珠是散落的帐篷。
“终极任务——完成这幅《星河牧歌》的最后一片星域。”
六人围坐,笨拙地捏起针。
杨迪的粗手指被扎了好几下,嘶嘶抽气;娜扎凝神屏息,绣出一颗歪斜的六芒星;敖子逸试图绣只小羊,成品却像一团毛线球。
张云龙沉默地穿针,将深蓝丝线仔细填进星云边缘的空隙。
萨丽哈额尼静静看着,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小束用彩绳捆扎的斑斓丝线,轻轻放在绣架中央未完成的区域:“这是我的‘胡尔达’(祝福)。剩下的路,你们自己绣。”
夜幕低垂,喀拉峻草原化作天然穹顶。
没有舞台灯光,唯有篝火堆在墨绿地平线上燃烧成跳动的橙红圆心。
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汇聚,马蹄声、笑语声、冬不拉的试音声在草浪间流淌。
“该我们了!”
杨迪深吸一口气,攥紧话筒。
没有报幕,只有敖子逸指尖拨响的第一声吉他清鸣,如露珠坠入静夜。
陈哲远的键盘流水般加入,铺开星河般的底色。
张云龙的低音炮嗓音切开晚风:“推开门,是未知的晨光——”
娜扎空灵的声线乘着旋律攀升:“山川湖海,跌进行囊……”
杨迪的RAP如疾驰的马蹄踏过鼓点:“迷过路,摔过跤,尝过暴雨的狂!下一站何方?心是导航!”
篝火旁,哈萨克牧人放下冬不拉,随着节奏拍掌;孩童骑在父亲肩头挥舞荧光棒;萨丽哈额尼坐在人群外围的毯子上,布满皱纹的脸被火光映亮,手指随着歌声轻轻叩击膝盖。
副歌如潮涌起,六道声音汇聚成灼热的洪流: “推开任意门—— 去追天边的风! 脚印是写给大地的诗, 跌倒是云朵的相拥! 推开任意门—— 心在跳,路就无穷!”
丞磊的镜头掠过:敖子逸闭眼拨弦的剪影,张云龙脖颈爆出的青筋,娜扎飞扬的发丝粘着汗珠,杨迪嘶吼时滚落的泪,陈哲远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还有台下无数双随旋律摇晃的手机闪光灯,连成一片起伏的人间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