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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浮生悟》

永闯诗集

《浣溪沙·浮生悟》

云卷云舒岁月匆,繁华过眼总成空。

镜花水月一场中。

半世营营皆梦幻,百年扰扰尽飘蓬。

且随天地任西东。

《浣溪沙·浮生悟》白话译析:在空幻中寻得自在

白话译文

云儿舒张又卷拢,岁月流逝太匆匆,

繁华景象掠过眼前,最终都成一场空。

世间万物,都如镜中花、水中月,消散在一场幻梦之中。

半生忙碌追逐,终究是一场虚幻,

百年间纷纷扰扰,最终都像飞蓬般漂泊无踪。

不如姑且顺应天地自然,任我自在西东。

赏析:从“勘破空幻”到“与道合一”的生命觉醒

这首《浣溪沙·浮生悟》以极简的笔触,道尽对人生的通透感悟。词人借自然意象与人生镜像,层层剥解世俗执念,最终指向一种顺应天地的旷达境界,在宋词常见的“浮生叹”主题中,显出洗尽铅华的哲思深度。

上阕:以自然为镜,照见世事空幻

开篇“云卷云舒岁月匆”,以“云”为引,暗藏双重深意。“云卷云舒”本是自然常态,既写云的自在无拘,又暗合陈继儒“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静观智慧。而“岁月匆”三字,骤然将视角从永恒的自然拉回短暂的人生——云的舒卷循环往复,人的岁月却如流水不复返,这种对比开篇便奠定“时光易逝”的怅惘基调。

“繁华过眼总成空”是对世俗追求的直接叩问。“繁华”是世人追逐的功名利禄、声色犬马,“过眼”二字极妙,既写其转瞬即逝如过眼云烟,又暗示人对繁华的执念往往是“看见”却抓不住的徒劳。词人未用激烈的批判,仅以“总成空”的平淡结论,道破所有外在之物的终极属性:无论曾如何炫目,终会归于虚无。

“镜花水月一场中”以经典意象收束上阕。“镜花水月”自古便是“虚幻”的代名词,镜子里的花无法采摘,水中的月影捞摸不得,恰如世人汲汲以求的“繁华”——看似真实可感,实则触碰即碎。“一场中”的“场”字,将人生喻为戏台或梦境,所有悲欢离合、得失荣辱,不过是这场幻戏中的片段,曲终人散后了无痕迹。上阕从自然之变到人事之幻,层层递进,完成对“空”的初步解构。

下阕:以人生为鉴,勘破执念本相

“半世营营皆梦幻”直写人生状态。“营营”一词源自《庄子·庚桑楚》“全汝形,抱汝生,无使汝思虑营营”,形容人为名利而忙碌奔波的样子。词人以“半世”概写人生历程,点出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营营”中度过,却不知这种奔波本质是“梦幻”——如同梦中追名逐利,醒来后只剩虚空。这里的“梦幻”并非否定人生的存在,而是强调对“得失”的执着本身,才是困住心灵的枷锁。

“百年扰扰尽飘蓬”将视角拉长至生命全程。“百年”是人生的极限长度,“扰扰”形容世事纷乱、内心不安,与“营营”呼应,共同勾勒出世俗生活的焦虑图景。而“飘蓬”的比喻尤为精妙:蓬草枯后断根,随风漂泊无定,既写人生的漂泊无常,又暗指人在执念中挣扎的渺小——我们总以为能掌控命运,实则如飘蓬般被欲望与外界裹挟,身不由己。

结句“且随天地任西东”忽转旷达,是勘破后的觉醒。“且”字含释然之意,放下对“掌控”的执念;“随天地”呼应开篇的“云卷云舒”,回归自然的本然节律;“任西东”则是彻底的自在——不再刻意追求方向,不再执着于“东”或“西”的目标,而是让生命顺应天地之道,如云朵般自在舒卷,如飘蓬般随遇而安。这种“任”并非消极避世,而是在认清“空幻”本质后,对生命本真的回归:当不再为虚幻的“繁华”所困,心灵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通篇之妙:在“破执”中见“真如”

全词以“悟”为核心,却无一句说教,全凭意象自然流露。上阕借“云”“繁华”“镜花水月”,从外在世界的空幻,引读者反思执着的虚妄;下阕以“营营”“飘蓬”写内在的挣扎,最终以“随天地”完成从“破执”到“顺道”的升华。这种思路暗合禅宗“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的认知过程:先承认繁华的“有”,再悟透其“无”,最终在“无”中活出“有”的自在。

语言上,词人避用生僻典故,以白话入词却不失典雅。“总成空”“皆梦幻”“尽飘蓬”等直白判断,如禅宗公案般直击人心;而“云卷云舒”“任西东”的意象,又为硬直的哲理裹上柔软的诗意,让“悟”不至于冰冷,反而带着温暖的生命智慧——原来接受“空幻”,不是失去希望,而是在放下执念后,与天地、与自己真正和解。

这首词的价值,正在于它道出了人类共通的生命困境:我们都在“营营扰扰”中追逐“镜花水月”,却忘了生命本可以如“云卷云舒”般自在。而词人给出的答案——“且随天地任西东”,或许正是穿越浮生迷雾的一盏灯:当我们不再追问“意义”,意义便藏在每一个顺应本心的瞬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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