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卫十号带着芊芊来到了九号的那扇门前。
“这是他的试炼入口，要想开启试炼，就去触碰传送门吧！”
芊芊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落在那传送门上。
强大的魔法自传送门上绽放开。
下一刻，一股吸力从门内浮现，不等她准备，里面将她吸入里面。
走进来，里面只有寥寥几束聚光灯，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戏台，戏台下方还有很多人形泥塑。
他们有五官，却没有生命气息。
没等她移动，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一道青涩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下一刻，眼前环境然一变，她与观众席位置倒转，此刻她站在了戏台上，任由底下的泥塑人形雕像打量。
“尊敬的传奇法师阁下，您是帝国的荣耀和骄傲！”
“荣耀与骄傲？那丑陋的怪物，也配让我们尊敬！”
“你们真是不知好歹！”
“法师阁下，我们都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什么狗屁传奇法师，不过是个成天和雕像待在一起的怪胎！”
“据说他的眼睛能看透灵魂！”
“他的灵魂……”
“够了！”嘈杂声如潮水般涌入小姑娘的耳畔，她再也按捺不住，一声厉喝震得空气仿佛都为之一静。
紧接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起目光环视四周，笃定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九号前辈。”
话音落地，寂静依然笼罩着四周。
芊芊并未因此退缩，而是微微仰头，用清晰且缓慢的语调说道：“之前有个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沉寂，无人现身。
“要带话的人叫——”芊芊轻咳了一声，润了润嗓子，随后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
“迪！——莉！——洛！”
刹那间，“唰”的一声锐响划破空气，一道黑影凭空闪现。
那人披着宽大的斗篷，脸上的金色面具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语气急促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连珠炮似的问道：“你认识她？她在哪里？为什么不是她来找我，而是让你传话？”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芊芊试探性地眨了眨眼，反问了一句：“你就是九号前辈吧？”
九号连连点头，几乎是脱口而出：“是是是，我就是！小姑娘，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
“那个迪莉洛，她早在千年前就死——唔！”
最后一个“死”字还未完全落下，眼前骤然掠过一道残影。
下一瞬，她只觉胸口一闷，整个人被重重砸向墙壁。一只铁钳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感迅速攀上全身。
九号的声音低哑而冰冷，杀意从每一个字里溢出：“你胡说！她不可能会死！你胡说——”
窒息油然而生，挣扎中芊芊努力抓住那只手，艰难地挤出声音：“不……不是……先松开我，我话都没讲完——”
不知是这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其他原因，那双手终究稍稍放松了些。
芊芊狼狈地滑落在地，大口喘息的同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声音撕裂般响彻空间。
九号转过身，背对着她坐在戏台边缘。他的身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与刚才的暴躁判若两人。
片刻后，他开口，语气已恢复平静：“继续说吧。”
“九号前辈，师父她的确已经逝去了。不过……”为了避免对方再度失控，芊芊连忙加快语速，“不过，她留下了一丝执念，曾经存于永恒之塔之中。”
“执念？”九号低声喃喃，这一细若游丝的话语仍被芊芊捕捉到了。
“对。”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挪到戏台边缘坐下，尽量与九号保持安全距离。
“但如今，这执念似乎快要消散了。在它彻底消失之前，我有幸见过师父一面。她让我代为传达一句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斟酌措辞。
“什么话？”九号的声音淡漠至极，却夹杂着无法忽视的隐痛。
“对不起，那天不是故意失约的。”简短的一句道歉，却让九号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呆滞地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对不起……不是故意失约的……不是故意……”
忽然，他笑出了声。这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种近乎疯狂的宣泄。
芊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升起不安。她悄悄往后挪动几步，一边试探性地询问：“九号前辈，你笑什么？”
良久，九号捏紧手中的镐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地面，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想听听我和她的故事吗？”
一听有故事可听，芊芊顿时来了精神。尽管心存戒备，她还是往前凑了点，但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以吗？”
“当然可以。”九号抬起头，眼神复杂难明，似怀念，似痛苦，又似释然。“这是独属于我和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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