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像被打翻的银瓶，倾泻在这片静谧的小树林里。微风轻抚过树梢，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无人聆听的夜曲。卡米尔独自漫步其间，皮鞋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心事比这夜色还要深沉——那个比他高一届的学姐的身影，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动，映照出他紧锁的眉头。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却无法抚平内心的躁动。烟雾缭绕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学姐温柔的笑靥。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卡米尔警觉地转身，月光勾勒出一个倚靠在树干上的身影。那人指尖夹着一支烟，袅袅青烟在月光下勾勒出朦胧的轮廓。他眯起眼睛，心跳突然加速——是学姐。
"真巧啊。"学姐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像夜风拂过风铃般清脆。
卡米尔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烟蒂在指间微微变形。"嗯，是你。"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却掩饰不住那一丝颤抖。
他迅速掐灭手中的烟，动作有些慌乱。烟头在垃圾桶里发出轻微的"嗤"声，就像他此刻躁动不安的心。学姐摘下眼镜的样子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平添几分神秘。
"学姐也来这里？"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沾水的沙漠旅人。
她慵懒地靠在树上，又点燃一支烟："无聊随便走走。"烟雾在她唇边缭绕，像一层薄纱，遮住了她真实的表情。
卡米尔喉结滚动，终于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学姐，你......会抽烟？"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这个发现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他对学姐的认知上。
学姐轻笑一声，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嗯哼？怎么？只允许你抽不允许我抽？"她的语气带着挑衅，眼神却像月光下的湖面，让人看不清深浅。
卡米尔移开视线，双臂不自觉地环抱在胸前。落叶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他此刻凌乱的心跳。"我没有资格干涉学姐的私事。"他顿了顿，"不过，吸烟有害健康。"
她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呵，你倒是比那些嘴上说着为我好，却强迫我按照他们的想法生活的人懂事多了。"她的声音里藏着太多卡米尔读不懂的情绪。
卡米尔感觉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他垂下眼帘："我只是实话实说，学姐不想听的话，当我没说。"
突然，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靠近。学姐熄灭了烟，走到他面前。她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指尖的温度让卡米尔浑身僵硬。"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抽烟？"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呼吸间的烟草味混合着薄荷的清香。
卡米尔的耳尖发烫，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学姐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相触。卡米尔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真是个呆子，"她轻笑，"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无趣。"
这个距离让卡米尔呼吸困难。他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那，学姐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学姐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卡米尔心跳漏了一拍。"当然是风趣幽默，懂得哄女孩子开心，能够给她们带来快乐的人咯。"她的声音带着蛊惑，像塞壬的歌声。
卡米尔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她挑了挑眉，月光在她的镜片上流转："哦？为什么？"
"因为......"卡米尔的声音低沉而认真，"那些人，只是看中表面的东西，并非真心喜欢。"
夜突然变得喧嚣，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的告白伴奏。她后退两步，距离突然拉远，卡米尔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那你呢？"她的声音带着玩味，"你又如何确定我不是这样的人？"
卡米尔穿过月光，直视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学姐和她们不一样。"
学姐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下巴，这个触碰像电流般让卡米尔战栗。她凑近他耳边，呼吸的热度灼烧着他的耳廓："既然如此，那你就试着多了解我一点，说不定就会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哦。"
卡米尔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他听见自己说："......好，学姐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会努力去了解的。"
她将烟头精准地投入垃圾桶，转身离去的背影在月光下摇曳生姿："那就这么说定了，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哦。"
卡米尔站在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夜风送来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是一个未完成的梦境。他轻声呢喃："我会的......学姐。"这句话消散在夜色中，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月光依旧温柔地笼罩着小树林，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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