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时,她躺在一张铺着天鹅绒的高床上,四周是冰冷的石墙,烛台里的火焰跳动着幽蓝的光。颈间传来阵阵刺痛,伸手触摸,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那里本该有的伤口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齿痕印记,像一枚永不褪色的吻。
"醒了?"
帕洛斯斜倚在雕花床头,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晶酒杯,里面猩红的液体轻轻晃动。他换上了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苍白的锁骨。看见她醒来,他嘴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看来我的血很管用,连愈合速度都变快了。"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异常虚弱,而且...有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感,胃里空空如也,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渴吗?"帕洛斯晃了晃酒杯,"想喝吗?"
她盯着那猩红的液体,胃里的饥饿感瞬间转化为强烈的渴望。那气味...像某种致命的诱惑,让她本能地伸出手。
帕洛斯轻笑一声,将酒杯递到她唇边。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意流遍全身,虚弱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喝的是什么。
"别怕,"帕洛斯擦掉她唇角的血迹,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从现在起,你不需要再吃凡人的食物。你的身体,已经属于我了。"
他俯下身,紫色眼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深邃:"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血仆,我的所有物。"他的手指划过她颈间的齿痕,"这里的每一次跳动,都该为我而存在。"
恐惧再次袭来,但这一次,混杂着一种奇怪的顺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流淌着的不再仅仅是自己的血液,还有属于帕洛斯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那种力量像藤蔓一样,将她的灵魂与他紧紧捆绑。
"为什么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帕洛斯直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厚重的木窗。夜风吹拂着他的长发,露出线条优美的侧脸。"因为你的眼睛,"他望着窗外沉沉的森林,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像受惊的小鹿,又藏着不肯熄灭的野火。我喜欢看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样子,那很有趣。"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回床边,紫眸锁定她:"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不重要了。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的。"他伸出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敢逃跑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厄尔维德森林的荆棘,是怎么刺穿夜莺的翅膀的。"
她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霸道,心脏猛地一缩。颈间的齿痕传来细微的刺痛,仿佛在提醒她新的身份。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帕洛斯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起来像一尊美丽而危险的雕塑。
"是,我的主人。"
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帕洛斯满意地笑了,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
"真乖。"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以后,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做我一个人的血仆吧。"
黑暗中,厄尔维德森林的夜风呜咽着,像一首古老的歌谣。而她知道,从踏入这片森林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被缠绕在荆棘与蔷薇编织的誓约里,成为了吸血鬼永远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