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写这篇的时候我没带脑子
作者看的也请别带脑子
作者三人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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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第一次见到奈特洛斯时,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拉小提琴。淡紫色的头发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琴弓在琴弦上跃动,旋律像浸了冰水的丝绸,裹着孤绝的凉意漫过来。我攥着文件袋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走廊里的声控灯忽然灭了,只有他房间的光在地板上投出狭长的亮带,像条无法跨越的河。
“进来。”他没回头,琴弓却停了。淡紫色的眼尾扫过我时,我忽然想起清晨沾着露水的紫藤花,好看,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冷。
我是来送实验数据的。作为研究所的临时助理,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天才本就是意外。他接过文件时指尖碰到我的指腹,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错误率3.7%。”他翻了两页就扔在桌上,“重做。”
“可是奈特洛斯先生,”我鼓起勇气抬头,“这组数据已经复核过三次——”
“我说重做。”他转身走向调音台,背影挺得笔直,像株被冻住的竹子。我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握着琴弓时一定很好看。那天我在实验室待到凌晨,咖啡机的嗡鸣里总混着若有若无的小提琴声,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哭。
卡米尔是在一周后出现的。黑色风衣沾着夜露,湖蓝色的眼睛在阴影里亮得惊人。他靠在门框上看我整理标本,指尖转着支银色钢笔,“奈特洛斯说你很能熬。”
我手一抖,载玻片在托盘里磕出轻响。他走进来的脚步声很轻,停在我身后半米处,呼吸里带着雪松香。“下周有批货要清关,”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奈特洛斯沉些,“需要一份假的质检报告。”
我转过身时,他离得太近,我能看见他睫毛上的细小水珠。“我只是个助理。”
“你是奈特洛斯唯一没赶走的助理。”他笑了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淡,“而且,你比看起来聪明。”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两条蛇缠在手腕上,一条是淡紫色的,一条是墨黑色的,它们吐着信子,却没咬我,只是用鳞片轻轻蹭我的皮肤。
(二)
卡米尔第一次发烧时,是个暴雨夜。
我接到电话时正在煮银耳羹,冰糖在锅里咕嘟出甜香。奈特洛斯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带着难得的慌乱:“卡米尔烧到39度,不肯吃药。”
我赶到他们那栋藏在竹林里的别墅时,门没锁。客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卡米尔蜷缩在沙发上,黑色的头发汗湿了贴在额角,脸色白得像张纸。奈特洛斯站在窗边,指尖捏着个药盒,指节泛白。
“我来吧。”我放下保温桶,蹲在沙发旁。卡米尔的眼睫颤了颤,湖蓝色的瞳孔在昏沉里失了焦距,却在看清我时忽然睁大了些。“别碰我。”他声音嘶哑,带着孩童般的抗拒。
我没说话,只是把凉毛巾敷在他额头上。他瑟缩了一下,却没再推开。奈特洛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和他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哗啦啦的雨。
喂药时他咬着牙不肯张嘴,我只好把药片碾成粉混在温水里,用小勺一点点喂。药汁很苦,他眉头皱得死紧,却在我抬手想擦他嘴角时,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烫得惊人,力气却大得吓人。
“别像对小孩一样对我。”他盯着我,眼神里有戒备,还有些别的什么,像沉在水底的石子,看不清。
“那你就乖乖吃药。”我回握住他的手,他的指缝里全是汗。那天晚上我没走,在他床边守了整夜。他睡得不安稳,总在翻身,嘴里偶尔会嘟囔些什么,我凑过去听,却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别离开”。
天快亮时,他忽然醒了,眼睛亮得像雨后的湖。“你没走?”
“嗯。”我替他掖了掖被角,“锅里炖了粥,我去热——”
他忽然伸手拉住我,把脸埋在我颈窝处,呼吸温热地洒在皮肤上。“再待一会儿。”他声音很轻,像怕惊走什么似的。我能感觉到他颤抖的睫毛,还有他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
客厅里传来小提琴声时,我才惊觉天已大亮。是《沉思》,奈特洛斯拉得比平时柔,像有人在轻轻叹气。卡米尔已经睡着了,眉头却舒展了些,手还攥着我的衣角,像只找到安全感的小兽。
(三)
奈特洛斯卡壳的那支曲子,后来被他命名为《晨露》。
那天我正在花市买白蔷薇,手机响了三次才接起来。他那边很安静,只有琴弦被反复拨弄的杂音,像只焦躁的蝶。“来一趟。”他说完就挂了。
我抱着花束赶到他的工作室时,他正站在谱架前,背影比平时更冷。满地都是揉成团的乐谱,小提琴被随意地放在沙发上,弦轴还在微微颤动。“这里。”他指着乐谱上的一个音符,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不对。”
我放下花,在他身边坐下。他身上有淡淡的咖啡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拉给我听听?”
他沉默了片刻,拿起琴。第一个音就涩得刺耳,他猛地停了,琴弓差点被捏断。“算了。”他转身要走,我却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奈特洛斯,”我看着他淡紫色的眼睛,“你拉琴的时候,好像在哭。”
他愣住了,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过了很久,他重新举起琴弓。这次的旋律很轻,像月光落在水面上,一圈圈荡开,带着说不清的委屈和孤独。我静静地听着,忽然明白他卡壳的不是音符,是藏在音符里的情绪。
“这里应该再温柔点。”我轻声说,“像……像清晨花瓣上滚落的露水,舍不得离开。”
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再次拉响时,旋律忽然活了过来,带着湿漉漉的暖意,漫过整个房间。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他淡紫色的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钻。
曲终时,他没放下琴,只是看着我。“为什么懂?”
“因为好听啊。”我笑了笑,指尖拂过他琴盒里的备用弦,“奈特洛斯,你的琴会说话。”
他忽然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发顶。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上。“别对我笑。”他声音很哑,“会让人想把你藏起来。”
花束里的白蔷薇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片花瓣,落在他手背上。淡粉的,像句没说出口的告白。
(四)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五年。
我成了他们生活里最特殊的存在。卡米尔会在雨夜带回来新鲜的草莓,用银叉喂到我嘴边;奈特洛斯会把未完成的乐谱放在我桌上,等我圈出那些“不够温柔”的地方。他们从不提黑帮的事,我也从不问,像守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但有些东西在悄悄变质。卡米尔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沉,像深不见底的湖,偶尔会在我和别人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刀;奈特洛斯的琴声里多了些偏执的占有欲,有时拉到动情处,会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琴弦上,让我感受他指尖的震颤。
我知道他们在等答复,可我不敢给。见过他们为对方挡刀的决绝,见过他们背靠背血战的默契,我怕我的一句话,会让那对如影随形的影子,从此变成仇敌。
那天是奈特洛斯的生日,8月8日,狮子座的第一天。卡米尔订了个黑森林蛋糕,上面插着根银色的蜡烛。我们在别墅的露台上喝酒,月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该做个了断了。”卡米尔忽然开口,湖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他手里把玩着个打火机,火苗忽明忽灭,映着他眼底的偏执。
奈特洛斯没说话,只是往我杯里倒了些红酒,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细碎的光。“无论你选谁,”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另一个人……不会放手。”
我的心跳忽然乱了。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我……”
“我们等不起了。”卡米尔打断我,打火机“咔哒”一声合上,“五年,够久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最后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记得朦胧中,有人替我盖了毯子,指尖轻轻擦过我的唇角,带着草莓的甜香;还有人在我耳边拉小提琴,是那支《晨露》,温柔得让人想哭。
(五)
再次醒来时,房间是陌生的。
天鹅绒的窗帘拉得很严实,空气里有淡淡的雪松和咖啡混合的气息。手腕被柔软的丝带绑在床头,不疼,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我动了动,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奈特洛斯和卡米尔走了进来,一个穿着白衬衫,一个披着黑风衣,站在床边,像两尊沉默的守护神。
“醒了。”卡米尔俯身,湖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只剩下疯狂的占有欲,“这次,你跑不掉了。”
奈特洛斯坐在床沿,指尖拂过我被绑住的手腕,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我们想了很久,”他声音很哑,“或许……不用选。”
我愣住了,看着他们眼中同样的偏执和渴望,忽然明白了什么。心跳得像要炸开,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像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你看,”卡米尔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这样我们就不会反目,你也不用再害怕。”
奈特洛斯拿起那把小提琴,坐在窗边拉起《晨露》。这次的旋律里没有了孤独,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占有和温柔。琴声漫过房间,缠绕在我手腕的丝带上,像个甜蜜的咒语。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眼底盛着光,把侧脸的绒毛都染得金闪闪的,连耳尖都透着点粉。就像他们说的,或许不用选。
反正,我也从来没想过要逃啊。
(六)
日子开始变得粘稠而安静。
他们不再让我去研究所,把我藏在这栋别墅里,像守护着稀世珍宝。卡米尔会亲自下厨,做我喜欢的糖醋鱼,鱼刺挑得干干净净;奈特洛斯把工作室搬到了卧室隔壁,拉琴时总让我坐在他身边,琴箱上垫着柔软的羊绒毯。
手腕上的丝带早就解开了,但我没试过离开。窗外的竹林绿得发亮,偶尔有鸟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屋里的三个人。阳光好的时候,奈特洛斯会拉琴,卡米尔会靠在沙发上看文件,我坐在中间,剥着橘子,把橘瓣喂到他们嘴里。
“今天有批货出了问题。”卡米尔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文件上的签名,“需要去处理一下。”
奈特洛斯的琴弓顿了顿,“我陪你。”
“不用,”卡米尔看了我一眼,湖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在家陪她。”
他走的时候,在我额头上印了个吻,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奈特洛斯的琴声变得有些低沉,我靠在他肩上,听着琴弦的震颤。“其实,”我轻声说,“我知道你们做的事。”
他没说话,只是把琴放下,转过身抱住我。淡紫色的头发蹭着我的脸颊,像小猫的绒毛。“怕吗?”
“不怕。”我摇摇头,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皮肤,那里有个浅浅的疤痕,是去年替卡米尔挡刀时留下的,“因为是你们啊。”
他忽然收紧手臂,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别再说这种话,”他声音发紧,“会让人想把你融进骨血里。”
那天晚上卡米尔回来时,风衣上沾着血迹。他没解释,只是走到床边,把脸埋在我颈窝处,像只受伤的野兽。奈特洛斯递过来干净的毛巾,两个人之间没有对话,却有种无声的默契在流淌。
我忽然明白,他们的世界本就充满了血腥和黑暗,而我是那片黑暗里唯一的光。他们抓着我,就像抓住了救赎。
(七)
卡米尔开始教我用枪。
在别墅的地下室,他握着我的手,扣动扳机。后坐力震得我手臂发麻,子弹却精准地击中了靶心。“很聪明。”他吻了吻我的发顶,湖蓝色的眼睛里带着骄傲,“我的人,不能太弱。”
奈特洛斯不赞成,却没阻止。只是在我练完枪后,会拉很温柔的曲子,指尖轻轻揉着我酸痛的肩膀。“别学这些,”他低声说,“有我们在。”
我知道他们都想保护我,用各自的方式。一个想让我变得强大,能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站稳脚跟;一个想把我护在羽翼下,永远不染尘埃。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花海中央,奈特洛斯和卡米尔站在两边,向我伸出手。我犹豫着,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却忽然发现,他们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醒来时,窗外的月光正落在他们脸上。奈特洛斯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卡米尔睁着眼睛,湖蓝色的瞳孔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醒了?”他声音很轻,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
“卡米尔,”我轻声问,“你们……会不会觉得委屈?”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能这样看着你,就不委屈。”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认真,“而且,我们从来没分开过,不是吗?”
奈特洛斯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淡紫色的眼睛在黑暗里看着我,像盛着星光的湖。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我和卡米尔的手。三个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底。
原来,有些爱,从来不需要选择。
(八)
秋天来的时候,奈特洛斯写了一首新曲子,叫《共生》。
他拉琴的时候,卡米尔就坐在旁边,削着苹果,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不断。我靠在卡米尔肩上,听着琴声里交织的温柔和占有,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没有世俗的评判,没有旁人的眼光,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这片被竹林环绕的别墅里,守着一份扭曲却真挚的感情。他们依然是地下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老大,却会为了谁先给我剥橘子而孩子气地争执;我依然是那个带着水汽的女子,却在他们的偏执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卡米尔在处理文件,奈特洛斯在调音,我坐在地毯上,看着他们的侧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样子。一个冷得像冰,一个沉得像湖,却都在时光里,为我融化成了绕指柔。
“在想什么?”奈特洛斯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淡紫色的眼睛看向我。
“在想,”我笑了笑,眼底盛着光,“原来白蔷薇也可以在黑夜里开花啊。”
卡米尔放下文件,走过来,和奈特洛斯一左一右地坐在我身边。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奈特洛斯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三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融成一片。
窗外的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像首温柔的歌。而屋里的琴声,还在继续,缠缠绕绕,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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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奈特洛斯可能ooc了
作者我真不怎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