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站在落地镜前，第十次调整自己的领带。镜中的他穿着剪裁精致的深蓝色西装，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可他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怎么也打不出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我来吧。"丁程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暖的手掌覆上他冰凉的指尖。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任由爱人接过领带。丁程鑫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萦绕在马嘉祺鼻尖，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啊啊啊，好紧张，好紧张，怎么办？怎么办？"马嘉祺小声嘟囔着，像个第一次上台表演的小学生，"你摸摸我的手心，全是汗。"
丁程鑫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专注地为他整理好领带，又轻轻抚平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他的动作很慢，像是要把每一秒都拉长。最后，他的拇指擦过马嘉祺的喉结，那里正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嗓子现在怎么样？要喝点水吗？"丁程鑫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不用了，再喝就要出舞台事故了。"马嘉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在对上丁程鑫眼睛的瞬间溃不成军。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担忧，让他胸口发胀。
丁程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润喉糖，剥开糖纸。"张嘴。"他命令道，在马嘉祺顺从地张开嘴后，将糖轻轻塞了进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下唇，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甜吗？"丁程鑫问。
马嘉祺点点头，薄荷的清凉在舌尖扩散，暂时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他看着丁程鑫为他忙碌的身影——检查耳返、整理袖口、甚至蹲下来确保皮鞋一尘不染——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人，此刻正为他做着最琐碎的小事。
"程程..."马嘉祺突然抓住爱人的手腕，"如果我唱砸了怎么办？如果观众不喜欢..."
丁程鑫直起身，用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看着我，"他说，"你知道我第一次看你唱歌是什么感觉吗？"
马嘉祺摇头，丁程鑫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颧骨。
"那时候你在练习室，就你一个人，唱到副歌部分时，阳光正好从窗户照进来。"丁程鑫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一个秘密，"你整个人都在发光，我站在门口看了整整一首歌的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马嘉祺感到眼眶发热。他记得那一天，他转身发现丁程鑫站在那里，还以为是自己的歌声太吵把人引来了，窘迫得差点钻到钢琴底下去。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是《歌手》，全国观众都会..."
"嘘。"丁程鑫的食指抵上他的嘴唇，"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副嗓音，同样的光芒。只不过这次，会有更多人看到而已。"
助理在门外轻声提醒时间到了。马嘉祺深吸一口气，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歌词本，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丁程鑫拉住了手腕。
"等等，"丁程鑫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马嘉祺疑惑地转身，丁程鑫却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生日许的什么愿吗？"丁程鑫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其中一个是，我的爱人将完成他的心愿。"他顿了顿，"不知道我的大英雄能不能帮我完成呢？"
马嘉祺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他想起半年前自己窝在丁程鑫怀里，半开玩笑地说如果能登上《歌手》的舞台，这辈子就值了。当时丁程鑫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想到...
"当然乐意至极。"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颤。
丁程鑫笑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他向前一步，在马嘉祺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明明比这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次，马嘉祺还是感到脸颊发烫，耳根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去吧，"丁程鑫退后一步，眼睛亮晶晶的，"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歌手。"
马嘉祺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奇怪的是，那些缠绕着他的紧张和恐惧此刻都化作了某种轻盈的东西，在胸腔里扑腾着，像是要长出翅膀。他回头看了一眼，丁程鑫还站在原地，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那一瞬间，马嘉祺明白了什么是幸福——不是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人欢呼，而是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总有一个人会在原地等你，用同样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你，仿佛你是他整个宇宙的中心。
他挺直腰背，推开了通往舞台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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