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낭만적 인 세상은 즐거운 시간을 보낼 가치가 있습니다.”
“浪漫世界值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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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班时，桑杳杳攥着书包带的手指节泛白，走廊里每一阵嬉笑声都像细针一样，扎得她耳膜发疼。
早读课的铃声刚停，她从三楼教室往楼下走，不过短短几十级台阶，却像走了一整个漫长的夏日。昨天黄昏在教学楼后的樱花树下，她把封了三层信封的情书递出去时，左航只是垂着眼扫了眼封面，声音清淡得像风一般。
左航“抱歉，我对这个没兴趣。”
她甚至没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记得他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指尖捏着情书边缘，递回来时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可现在，这件事像被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已经扩散到了全校。
“看见没？就是她，F班的桑杳杳，昨天给左航送情书被拒了。”
“天呐，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左航可是A班的年级第一，上次竞赛拿了全国奖的，怎么会理她啊？”
细碎的议论声从斜后方传来，桑杳杳脚步顿了顿，猛地加快速度往教室冲。教室后门虚掩着，她刚要推门，就听见自己座位周围围了一圈人，正对着她桌上那本摊开的笔记本指指点点，那本笔记本上，画满了偷偷临摹的左航的侧影，有他在操场跑步的样子，有他低头解题时的睫毛，还有他站在领奖台上拿着奖状的模样。
“原来她暗恋左航好久了啊？画得还挺像…”
“像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拒了？听说左航连情书都没拆开看呢。”
桑杳杳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咬着唇推开门，快步走到座位前，“哗啦”一声合上笔记本。周围的人愣了一下，随即识趣地散开，却还是有人故意压低声音笑了出来。
“尴尬死了，换我肯定要转学了。”
她把脸埋进臂弯里，鼻尖酸酸的。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左航是天之骄子，永远站在光里，而她只是茫茫人海里最普通的一个，成绩不好，长相也不出挑，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喜欢能被看见？
“桑杳杳，数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前排的女生转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同情。
她吸了吸鼻子，抹掉眼角的湿意，起身往办公室走。路过二楼楼梯口时，迎面撞上了左航。
他和几个男生走在一起，正低头听旁边的人说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见桑杳杳时，他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神掠过她泛红的眼眶，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她先过。
桑杳杳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不敢看他，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她听见旁边的男生在打趣：
班长“左航，刚才那就是送你情书的女生吧？看她好像哭了，你也太狠心了。”
左航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桑杳杳匆匆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刚才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让他心里莫名地有点发闷。
办公室里，数学老师正在批改作业，看见桑杳杳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数学老师“坐吧，这次月考你的数学成绩掉得有点多，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事？”
桑杳杳捏着衣角，鼻音重重的，小声说：
桑杳杳“没有…老师，我会努力的。”
老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卷子，递到她面前。
数学老师“这是左航整理的数学错题集，他说同学之间可以借着看，你拿去好好看看，有不懂的就问他，他脾气虽然冷，但讲题很耐心。
桑杳杳愣住了，接过错题集时，指尖触到纸页上清秀的字迹，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老师怎么会突然给她左航的错题集？是左航自己要给的吗？
她抱着错题集走出办公室，刚到走廊，就看见左航站在不远处的窗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正望着楼下的操场。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她怀里的错题集上，淡淡开口：
左航“错题集里的解题思路写得很详细，你要是看不懂，可以问我。”
桑杳杳猛地抬头，撞进了他清澈的眼眸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嘲讽，也没有不耐，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却因为太过紧张，声音细若蚊蚋。
桑杳杳“我…我知道了，谢谢你。”
左航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桑杳杳站在原地，抱着错题集，心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糖，慢慢化开了甜。虽然被拒的尴尬还在，被全校议论的委屈也还在，但左航刚才的话，像一束微光，照进了她灰暗的心情里。
也许，她的喜欢没有被看见，但至少，他没有把她的喜欢当成笑话。
回到教室，桑杳杳把错题集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然后翻开数学课本，开始认真做题。周围的议论声还在断断续续，但她已经不在意了。她想，就算现在的她不够好，就算喜欢暂时没有回应，她也要努力变得优秀，至少要能站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让他能看见她的努力。
夕阳西下时，桑杳杳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校门，就看见左航站在对面的公交站牌下。他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温柔得不像话。
桑杳杳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朝他走了过去。
桑杳杳“左航…”
她站在他面前，声音带点紧张。
桑杳杳“今天…谢谢你的错题本。”
左航抬起头，合上书，看着她。
左航“不用谢，举手之劳。”
桑杳杳“我…”
桑杳杳“我知道我的行为很冒失，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左航看着她认真道歉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左航“没关系，以后…别做这种让自己难堪的事了。”
桑杳杳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失落，却还是笑着对左航说：
桑杳杳“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再见。”
左航“再见。”
她转身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左航还站在公交站牌下，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她的影子，在地面上轻轻交叠。
桑杳杳笑了笑，加快了脚步。她想，也许这个夏天，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
“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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