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森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苏晚晚裹紧了兽皮斗篷,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成霜。
严浩翔走在前面开路,黑色羽翼微微收拢,每一片羽毛都绷得紧紧的。
"再往前走就是狼族禁地了。"
严浩翔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指甲已经变成了尖锐的黑色。
苏晚晚回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了?"
她伸手想扶他,却在碰到羽翼的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逼退。
严浩翔的羽翼僵硬得像石头一样,羽毛根根竖起,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这里有...禁制。"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狼族对翼族的...诅咒。"
苏晚晚赶紧扶着他坐到一块覆满青苔的岩石上。
她从兽皮包里掏出保温的竹筒,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喝点热水。"
她拧开盖子时差点打翻竹筒,滚烫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蒸腾而起。
严浩翔接过竹筒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冰冷得不像活物。
他勉强喝了一口,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滴在结霜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嗤"声。
就在这时,雾气突然散开了一些。
苏晚晚眯起眼睛,看到不远处一座被藤蔓缠绕的古老祭坛。
那些藤蔓呈现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祭坛中央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那是..."
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雌主!别过去!"
严浩翔想拉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按回岩石上。
他的羽翼发出摩擦声,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死死攥住。
苏晚晚已经走到祭坛前,惊讶地发现上面刻着的蛇形图案和她腰间的胎记一样。
那是一条盘踞的银蛇,眼睛处镶嵌着两颗蓝宝石,在晨光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这..."
她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的胎记开始发烫。
与此同时,她手上的蛇形戒指爆发出刺目的蓝光,照亮了整个祭坛。
地面开始震动,细小的碎石从祭坛上滚落。
苏晚晚踉跄了一下,看到祭坛中央的水晶正在龟裂,一道红光从裂缝中透出。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地底传来,震得她耳膜生疼。
祭坛后面的山洞里,三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每一只都有拳头大小,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部落中央的菜园,贺峻霖哼着小曲在菜畦间蹦蹦跳跳。
他的兔耳朵因为兴奋而高高竖起,红宝石般的眼睛闪闪发亮。
"雌主说今天要做新食物!"
他一边摘着野菜,一边对路过的兽人炫耀。
"是用那种苦果子做的!"
他做了个鬼脸,粉嫩的小鼻子皱成一团。
丁程鑫懒洋洋地靠在一棵橡树下乘凉,银灰色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扬起细小的尘土。
"什么新食物?"
他的狼耳已经动了动,虽然语气漫不经心,但尾巴摆动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听说是用可可果做的。"
贺峻霖抱着一篮子新鲜野菜,蹦到丁程鑫身边。
"上次我偷尝了一口,可难吃了!"
他吐了吐舌头,粉红的舌尖上还沾着一点野菜的绿色汁液。
厨房里,苏晚晚正对着石臼捣碎可可果。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晶莹的水珠。
她的手臂因为持续用力而微微发抖,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再加点蜂蜜..."
她小声嘀咕着,从陶罐里舀出一勺金黄色的蜂蜜。
蜂蜜粘稠得拉出细长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琥珀般的光泽。
玄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冰蓝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公主殿下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响起,吓得苏晚晚手一抖,蜂蜜差点滴到石臼外面。
"啊!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她拍着胸口,瞪了玄墨一眼。
因为惊吓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作响,震得耳膜发疼。
玄墨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蛇族的天赋。"
他走近石臼,鳞片因为好奇而微微竖起,"这是...可可果?"
"嗯,我想试试做巧克力。
"苏晚晚继续搅拌着糊状物,石杵与石臼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族那边有种甜食叫巧克力,特别好吃。"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怀念。
玄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公主对人族的食物很了解。"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苏晚晚的手顿了一下,石杵在糊状物表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以前在公国时吃过很多。"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耳尖悄悄红了,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傍晚的微风带来一丝凉意,苏晚晚把做好的巧克力摆在中央广场的石桌上。
方形的巧克力块整齐地排列着,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尝尝看。"
她期待地看着围过来的兽夫们,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贺峻霖第一个冲过来,毛茸茸的兔耳朵兴奋地抖动着。
他抓起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粉嫩的小嘴立刻被染成了棕色。
"唔...好甜!好吃!"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红宝石般的瞳孔因为惊喜而闪闪发亮。
丁程鑫谨慎地靠近,银灰色的狼耳警惕地竖起。
他俯身嗅了嗅巧克力,鼻尖微微抽动,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下一秒,他的尾巴炸毛,蓬松得像一把打开的扇子。
银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一条细线,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
"这...这是什么..."滚动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喉结剧烈着。
还没等苏晚晚反应过来,丁程鑫已经追着自己的尾巴转起了圈。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银灰色的毛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哈哈哈!丁程鑫你干嘛呢!"
贺峻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石凳上滚下来。
他的兔耳朵因为大笑而软软地耷拉着,粉红的爪子捂着肚子。
玄墨优雅地拿起一块巧克力,修长的手指与深棕色的甜点形成鲜明对比。
他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小口,喉结轻轻滚动。
"味道不错..."
他的话音未落,脸上的鳞片突然变成了粉红色,像是被晚霞染红的云朵。
"玄墨?你的脸..."
苏晚晚惊讶地指着他,手指因为震惊而微微发抖。
玄墨摸了下自己的脸,冰蓝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我去冷静一下。"
他转身就走,却同手同脚地撞上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一向优雅从容的蛇族战士此刻狼狈得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蛇。
"噗——"
苏晚晚忍不住笑出声,眼角泛起晶莹的光。
这时,张真源闻香而来。
他金色的虎瞳紧盯着盘子里的巧克力,鼻翼微微翕动。
"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的声音因为渴望而变得低沉沙哑。
"我新做的,尝尝?"
苏晚晚递给他一块最大的巧克力,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粗糙的手掌,立刻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得缩了缩。
张真源一口吞下整块巧克力,满足地眯起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
三秒钟后——
"嗷呜~"
他发出一声虎啸,震得附近的树叶簌簌落下。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一把抱住部落的图腾柱,深情地唱起了虎族情歌。
"月亮啊月亮,我的雌主像小鹿一样可爱..."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却因为歌词内容而显得好笑。
苏晚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贺峻霖已经笑趴在地上,毛茸茸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整个部落都被惊动了,兽人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看热闹。
老鹿族长老捋着花白的胡子,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年轻真好啊..."
他的声音因为缺牙而有些漏风,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苏晚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雌主!雌主!"
贺峻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还夹杂着些许羞涩。
苏晚晚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晨光刺得她眯起眼睛。
小兔子站在门口,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耳朵羞得几乎贴在了头上。
"怎么了?"
她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随手拢了拢散乱的长发。
"那个...那个巧克力..."
贺峻霖支支吾吾了半天,小爪子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兔族有五个雌性怀孕了!"
"什么?"
苏晚晚瞬间清醒,睡意一扫而空。
她的手指抓紧了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们说...说是吃了您给的巧克力后,当晚就..."
贺峻霖说不下去了,捂着脸转身就跑,毛茸茸的小尾巴因为害羞而缩成一团。
苏晚晚站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里面筑了巢。
她做的巧克力...有催情效果,和增加受孕效果?
这个认知让她耳根发烫,脸颊像是被火烤过一样热。
厨房里还剩下半盘巧克力,她小心翼翼地用兽皮包起来,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意外发现。
也许...这能成为部落对抗熊族的秘密武器?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