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厨房的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张破碎的蜘蛛网。
苏晚晚举着火把的手很稳,火光映照着她半边脸,显得格外美艳。
她的心跳得很快,但表面上却保持着惊人的冷静。
"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很冷,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面,目光死死盯着老鹿族长老那双诡异的竖瞳。
那双眼在火光下闪烁着不自然的绿光,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完全不是鹿族该有的样子。
老鹿族长老突然笑了,脸上的皱纹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的小公主,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完全变了,年轻而富有磁性,带着蛇族特有的嘶嘶尾音,像是蛇类在草丛中穿行的声音。
苏晚晚瞳孔一缩,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你是蛇族?"
她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老鹿族长老——不,现在应该说是伪装者了——
慢慢撕下脸上的伪装。
那张布满皱纹的鹿族面孔像蜕皮一样被撕开,露出下面光滑的皮肤。
一张与玄墨有七分相似的脸露了出来,只是更加成熟,眼角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利爪划伤的痕迹。
"玄墨的哥哥?"
苏晚晚倒吸一口冷气,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想起玄墨曾经提到过,他有个失踪多年的兄长。
伪装者优雅地行了个礼,动作流畅得像是没有骨头:
"玄夜,蛇族大祭司,为您效劳。"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像是吟诵咒语般令人昏昏欲睡。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兽皮书,封面上用金线绣着《兽神预言》四个字,书页边缘已经泛黄卷曲。
"这本书最后一章,画着你的画像。"
他翻开最后一页,果然是一幅栩栩如生的苏晚晚肖像,连她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都分毫不差。
画像中的她穿着从未见过的华丽服饰,头上戴着银月形状的王冠。
苏晚晚的手指微微发抖,火把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这不可能..."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喝水的沙漠旅人。
玄夜的笑容加深,露出尖利的蛇牙:
"更不可能的是,这本书是三百年前写的。"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上的日期标记,那上面的数字确实显示着三百年前的年份。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工地上,给未完工的城墙镀上一层金色。
丁程鑫的狼耳竖起,银灰色的尾巴烦躁地甩动,掀起一阵细小的尘土。
他蹲下身,抓起一块刚刚运来的石料,锋利的指甲在上面轻轻一刮——
"这些石料有问题!"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低沉,银色瞳孔开始收缩。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狼族圣子为何突然发怒。
一个年长的熊族工匠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圣子大人,这些石料都是按规矩从西山采石场运来的..."
丁程鑫没有回答,只是抓起一块石头,粗粝的手指猛地收紧——
石头竟然像饼干一样碎成了渣!
细小的碎石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你他妈掺假的建筑材料!"
他的怒吼声惊飞了附近树上的鸟群,银色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周围的兽人战士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
顺着石料的来源,丁程鑫像一阵风般冲向了部落外围。
他的鼻子在空气中不断抽动,追踪着那股特殊的、带着硫磺味的石料气息。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洞前。
五名狼族战士正在清点兽皮袋里的盐块,看到出现的丁程鑫时明显慌了神。
其中一个年轻战士手中的盐袋"啪"地掉在地上,白色的盐粒洒了一地。
"圣、圣子大人!"
那个战士结结巴巴地行礼,手腕上的蛇形手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得丁程鑫眼睛生疼。
丁程鑫的瞳孔彻底变成了血红色,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叛徒!"
他怒吼一声扑了上去,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撕碎了对方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洞壁上,画出大片图案。
其他叛徒想逃,却被突然出现的玄墨堵住了退路。
蛇族战士冰蓝色的瞳孔冷冷扫过这群叛徒:
"一个都别想跑。"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正午的太阳高悬在头顶,部落里却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
新来的鹿族雌性抱着广场中央的图腾柱蹭来蹭去,脸颊绯红,嘴里不停地喊着"好热好热",完全不顾周围人惊诧的目光。
兔族的小雌性们集体蹲在部落外围的空地上,疯狂地挖着地洞,毛茸茸的尾巴上沾满了泥土。
"我们要准备婚房!"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兔族少女兴奋地宣布,红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贺峻霖——
"雌主!按照兔族传统,我要给雌主挖一百个洞!"
他红着眼睛,疯狂地刨着土,两只前爪已经磨出了血,却浑然不觉。
他的毛发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看起来活像个从地底钻出来的泥兔子。
苏晚晚扶额叹气,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谁给他吃的巧克力?!"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提高了八度,吓得附近几个看热闹的小兽人一溜烟跑走了。
严浩翔从天而降,黑色羽翼上明显少了几根羽毛,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自己偷吃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金色的瞳孔中写满了疲惫。
"而且吃了整整一盒。"
苏晚晚气得跺脚,脚下的尘土被激起一个小漩涡:
"我不是说了没伴侣的雄性不能吃吗?!"
她转身对匆匆赶来的巡逻队下令,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
"把所有没伴侣的雄性都给我看好了!谁再偷吃巧克力,直接扔到野外去!"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来——玄墨因为鳞片红得发紫,不得不整日泡在冰水里的消息。
苏晚晚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的巧克力会在兽人部落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傍晚时分,当夕阳将部落的围墙染成血色时,熊族使者到了。
他穿着华丽的兽皮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蛇形图案,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使者的面容隐藏在宽大的兜帽下,只能看到一小截苍白的下巴。
"这是我们族长林娇娇的和平协议。"
使者恭敬地递上一卷用红色丝带系着的兽皮,声音低沉悦耳,却莫名让人感到不适。
他的眼睛一直偷瞄苏晚晚的脸,目光灼热得像是要穿透她的皮肤。
苏晚晚接过兽皮,感觉手指一阵刺痛,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了一下。
"有毒!"
她猛地扔开兽皮,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变黑了,那黑色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玄墨捂住胸口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寒毒...发作..."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冰蓝色的长发因为痛苦而变得暗淡无光。
周围的兽人战士立刻拔出武器,将使者团团围住。
使者的眼睛在无人注意时变成了金色竖瞳,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只是个开始...银月契约的继承者..."
这句话说完,他的身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变淡,最后完全消失了!
夜,万籁俱寂。
严浩翔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的羽翼张开,掀翻了帐篷的一角。
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紧缩成针尖大小,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张真源的求救信号!"
他冲出帐篷,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衣。
北方的天空上,一个虎头形状的红色光斑正在缓缓消散——这是虎族最高级别的求救信号!
严浩翔展翅飞向北方,冰冷的夜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令人一幕——
张真源被关在一个刻满蛇纹的金属笼子里,三头体型巨大的熊族巨兽正拖着笼子向雪山方向前进。
更可怕的是,那些巨兽的脖子上都戴着银蓝色项圈,与冰狼谷守护兽的一模一样!
严浩翔试图飞得更近些,却发现自己的羽翼忽然变得异常沉重。
他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翅膀上的羽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
与此同时,雪山深处传来一阵古老的吟唱声,那声音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三天后,狼族圣地。
月光像水银般倾泻而下,照亮了古老的祭坛。
丁程鑫站在祭坛中央,银灰色的毛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披着一件银制的铠甲。
"从今天起,我就是狼族族长!"
他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所有狼族战士都低下了头,表示臣服。
但丁程鑫血红色的瞳孔告诉他们,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第一道命令:狼族精锐全部迁移到苏晚晚的部落!"
这个决定引起了一阵骚动,几个年长的狼族战士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但在丁程鑫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没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一个年轻的狼族战士鼓起勇气问道:
"族长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圣地?"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丁程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因为真正的战争即将开始。"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远方的雪山。
"而我们的盟友,我的雌主的部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