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茅草屋顶,苏晚晚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雌主!出大事了!"
贺峻霖的兔耳朵从门缝里钻进来,上面还沾着几根干草屑。
他的三瓣嘴不停地颤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兽皮纸,边缘还留着几个明显的牙印——显然是被他紧张时咬出来的。
"集市上有人用泥巴混着松脂冒充巧克力!已经卖出二十多块了!"
苏晚晚一个激灵坐起身,乌黑的长发乱蓬蓬地披散在肩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仁突突直跳。昨晚研究净化异能到深夜,现在眼前还时不时闪过绿色的光点。
"什么?"
"就是这种!"
贺峻霖手忙脚乱地把兽皮纸摊开,上面粘着一团黑乎乎的泥块,散发着奇怪的甜腻气味。
"他们说是从您这里换的配方!还、还说是加了秘方......"
苏晚晚盯着那团泥巴看了三秒,突然笑出了声。
这笑声让贺峻霖的兔耳朵困惑地转了转——雌主怎么还笑得出来?
"这届兽人真是人才......"
苏晚晚掀开兽皮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石地上。
脚趾不小心踢到昨晚忘记收的铜盆,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贺峻霖吓得耳朵都贴在了背上:
"雌、雌主小心!"
"先去集市看看。"
苏晚晚刚推开门,一股冷风就灌了进来。
她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亚麻睡裙,立刻打了个喷嚏。
"等等!"
贺峻霖手忙脚乱地从自己尾巴上揪下一撮最柔软的绒毛,细小的爪子飞快地编织着。
"马、马上好!"
不到十秒钟,一条带着体温的兔毛围巾就缠在了苏晚晚脖子上。
绒毛上还带着青草的清香,软乎乎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蹭了蹭。
"谢谢。"
苏晚晚伸手揉了揉贺峻霖的脑袋。
兔族少年的脸"唰"地红了,耳朵尖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低着头不停地揪自己尾巴上的毛。
"不、不客气......"
部落集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十几个不同种族的兽人围在一个简陋的摊位前,推推搡搡地争抢着什么。
最外围的鹿族雄性急得直跺蹄子,鹿角上挂着的兽皮袋叮当作响。
"给我留一块!我出三袋盐巴!"
"放屁!明明是我先来的!"
"我老婆怀孕了!急需这个!"
丁程鑫站在人群外围,银灰色的尾巴烦躁地甩动着。
他的爪子已经完全弹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在地面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都给我让开!"
狼族青年一声怒吼,震得几个兔族雌性的耳朵都耷拉下来。
人群不情不愿地分开一条缝,露出里面手足无措的摊主——一只灰毛鼠族,正抱着一筐黑乎乎的泥块瑟瑟发抖。
他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细长的尾巴紧紧夹在腿间。
"大、大人饶命!"
鼠族摊主"扑通"跪下了,门牙不停地打颤,"小的就是混口饭吃......"
苏晚晚蹲下身,捡起一块"巧克力"捏了捏。
黏糊糊的手感让她皱了皱眉,指尖沾上了可疑的黑色物质。
"蜂蜜、泥巴、松脂......"
她凑近闻了闻,突然打了个喷嚏。
"还有花粉?"
鼠族摊主缩了缩脖子,小爪子不安地搓着:
"加、加了点松脂,看起来更亮......还掺了野花蜜,闻着香......"
丁程鑫的尾巴"唰"地竖了起来,狼耳朵气得直抖:
"你敢骗人?"
"等等。"
苏晚晚拦住要扑上去的狼族青年,转头对鼠族摊主说。
"你知道真巧克力什么味道吗?"
鼠族摊主茫然地摇头,细长的门牙咬着下唇:
"没、没吃过......只听说是黑色的神药......"
苏晚晚叹了口气,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掏出一块真正的巧克力。
深褐色的方块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香甜的气息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周围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几个年轻的兽人甚至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
"尝尝。"
鼠族摊主颤抖着接过,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下一秒,他的小眼睛瞪得溜圆,胡子激动地抖个不停,细尾巴"嗖"地竖得笔直。
"这、这......"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又赶紧舔了舔剩下的部分,生怕浪费一丁点。
"现在知道差别了?"
苏晚晚收起剩下的巧克力,"骗人的生意做不长久。并且危害部落发展。"
鼠族摊主突然"哇"地哭了出来,细长的尾巴缠上苏晚晚的手腕:
"大人!我错了!您收我当学徒吧!我给您当牛做马!"
丁程鑫一把拎起鼠族的后颈皮,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想得美!"
"等等。"
苏晚晚眼睛一亮,"你叫什么名字?"
"灰、灰豆......"
"灰豆,"
苏晚晚笑了,"想学真手艺可以,但要先帮我做件事。"
鼠族摊主的小耳朵立刻支棱起来,尾巴也不抖了:
"您说!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没那么夸张。"
苏晚晚指了指集市尽头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帮我盯着那些卖假货的,记下他们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灰豆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搓着爪子,门牙兴奋地闪着光:
"您要端掉黑市?"
苏晚晚但笑不语。
温泉洞深处,玄墨正在清点药材。
他冰蓝色的长发用一根蛇皮绳松松地绑着,有几缕垂下来,扫过石台上晾晒的草药。
蛇尾盘成整齐的圈,鳞片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需要帮忙吗?"
苏晚晚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
玄墨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继续分拣着药草:
"不用。"
他的声音像冰泉一样清冷,但尾巴尖却不自觉地朝声源方向挪了挪。
苏晚晚已经习惯了蛇族青年的冷淡,自顾自地蹲下来看他整理药材。
她的目光落在一堆暗红色的干花上,好奇地捏起一朵。
花瓣在她指尖碎成粉末,散发出铁锈般的腥味。
"这是什么?从来没见过。"
"血月花。"
玄墨终于抬起头,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
"只在血月之夜开放。采摘时必须用银刀,否则会中毒。"
苏晚晚的手一抖,干花掉回石台:
"就是三天后?"
玄墨点点头,尾巴无声地滑到洞口,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开口:
"张真源和马嘉祺已经出发去找第七圣物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成了气音。
"有个问题。"
苏晚晚凑近了些,能闻到玄墨身上淡淡的草药香:
"什么问题?"
"第七圣物在鹰族领地的悬崖上。"
玄墨的眉头皱了起来,鳞片微微张开。
"而鹰族现在由林娇娇控制。"
苏晚晚倒吸一口冷气。
那个穿越者女配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用退化药剂控制兽人部落,把健康的兽人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
"得想办法支援他们。"
"来不及了。"
玄墨摇头,尾巴尖焦躁地拍打地面。
"他们已经进入禁飞区,传信鸟飞不进去。"
苏晚晚咬着下唇,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手:"灰豆!"
一只灰毛鼠族从她袖子里钻出来,小爪子扒着她的手指:
"雌主找我?"
玄墨的瞳孔收缩,蛇尾"唰"地立了起来,鳞片全部张开,发出危险的"沙沙"声:
"你带只老鼠进来?"
"他是最好的侦察兵。"
苏晚晚安抚地摸了摸玄墨的尾巴,感受到鳞片在她的触碰下慢慢平复。
"灰豆,你能找到进入鹰族领地的小路吗?"
灰豆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门牙兴奋地磨了磨:
"有一条地下河!从蛇族领地出发,三天能到鹰族后山!"
玄墨的尾巴僵住了:"你怎么知道?"
鼠族少年得意地挺起胸膛,细长的尾巴翘得老高:
"我们鼠族的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去年我还偷过鹰族的金蛋呢!"
苏晚晚和玄墨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傍晚的部落格外热闹。
十几个雌性围在公告板前,对着新贴出的告示指指点点。
最前排的鹿族雌性气得直跺蹄子,鹿角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凭什么啊!我家有三个雄性呢!为什么只能领一块?"
公告板上贴着醒目的新规:
【巧克力专卖店明日开业】
【凭结侣证明购买】
【每人每月限购一块】
【开业前三日特供:巧克力火锅】
执行新规的狼族战士板着脸,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
"苏大人说了,这是药,不是零食。"
"骗人!"
一个兔族雌性红着眼睛挤到前面,"上次我哥吃了,当天就和我嫂子有了......"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断。
"敌袭!"
瞭望塔上的鹰族战士展开翅膀,声音传遍整个部落。
"东边森林发现退化兽群!"
苏晚晚的心猛地一沉。
退化兽群——那些被林娇娇的药剂变成野兽的兽人,没有理智,只有杀戮的本能。
她转身就往东门去,贺峻霖和丁程鑫立刻跟上。
狼族青年的爪子已经放了出来,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玄墨呢?"
苏晚晚边跑边问。
"去追查假巧克力来源了。"
丁程鑫的狼耳警惕地转动着,"他说那些泥块里掺了东西......"
苏晚晚脚步一顿:"掺了什么?"
"不知道。"
丁程鑫的尾巴烦躁地甩动着,"但他闻到了蛇蜕的味道。"
蛇蜕——玄夜最常用的毒药载体。
苏晚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如果黑市巧克力里掺了毒......
"灰豆!"
鼠族少年从她的袖口探出头,小爪子还抱着一粒松子:
"大人?"
"去告诉玄墨,重点查东区的交易记录!"
灰豆点点小脑袋,"嗖"地钻进了草丛。
东门外,森林边缘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守卫。
严浩翔的金色羽翼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手里握着新打造的铁剑。
"二十多头。"
他的声音紧绷,"全是熊族。"
苏晚晚爬上瞭望台,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二十多只体型巨大的黑熊在森林边缘徘徊,但它们的行为完全不像正常熊族——
眼睛血红,口吐白沫,有些身上还插着断箭,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其中一只熊的爪子上挂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
"果然是陷阱。"
丁程鑫的獠牙露了出来,"先用假巧克力吸引注意力,再......"
他的话音未落,森林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一头比其他熊大两倍的白熊走了出来,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正是之前叛逃的熊族副首领!
还有,他手里拖着一个铁笼,笼子里关着......
"刘耀文?!"苏晚晚失声叫道。
刘耀文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金色的皮毛沾满血迹。
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青铜项圈,上面刻着熟悉的鹰族纹章。
严浩翔的羽毛全部炸开,像只发怒的公鸡:
"准备战斗!"
他的铁剑发出嗡鸣,剑身上的羽毛纹路亮起金光。
苏晚晚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刘耀文虽然看起来虚弱,但尾巴尖却在有规律地摆动。
那是......狐族的密语!
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那些细微的动作。
【第七圣物......在......】
刘耀文的尾巴停住,不停地转向森林深处。
一阵奇异的歌声从远处飘来,像是无数青铜器在风中碰撞发出的声响。
那旋律苏晚晚再熟悉不过——和雪山里听到的编钟声一模一样!
白熊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为了新神!"
他举起笼子,狠狠砸向地面。
就在这时刻,一道白影从树梢掠过,轻盈地接住了下坠的铁笼。
宋亚轩!
白狐少年的皮毛比月光还要皎洁,在暮色中像一道闪电。
他灵巧地落地,狐尾一扫就打开了笼锁。
"走!"
刘耀文却没有立刻逃跑,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抛向苏晚晚。
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被她稳稳接住——是一枚青铜钥匙,上面刻着繁复的鹰羽纹路。
"第七圣物......"
刘耀文的声音虚弱但清晰,"在祭坛下面......"
话音未落,白熊的巨掌已经拍了下来。
宋亚轩一个翻滚躲开,但第二掌紧随而至!
"小心!"严浩翔的羽翼一振,铁剑带着破空声刺向白熊的眼睛。
战斗一触爆发。
苏晚晚紧紧攥着青铜钥匙,感觉它在她掌心发烫。
钥匙柄上的纹路逐渐亮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那是一只展翅的雄鹰,爪下抓着一条蛇。
蛇的眼睛是空的,似乎缺少了什么......
她猛地想起玄墨说过的话。
银月契约正在失效。
而当血月升起时,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