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雌主!”
阿禾和阿萝异口同声,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又满怀希望的笑容。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部落。
适龄的单身雄性们,无论是沉稳老练的狼族资深猎手,还是孔武有力的熊族战士,或是心灵手巧、耐心细致的鹿族青年,甚至几个有些木讷但勤劳肯干的牛族小伙,都暗暗地、或明显地卯足了劲,努力在各个方面表现自己。
训练场上,吼声更加卖力,动作更加标准;
田地里,锄头挥得更勤快,杂草拔得更干净;
工坊里,手上的活计做得更精细;连走路都挺直了腰板。
有人偷偷跑去请教马嘉祺怎么照顾刚出生的小羊羔显得更有爱心和责任感;
有人鼓足勇气去找宋亚轩,想学点编织或者木工手艺,显得更有本事和前途;
还有几个年轻战士,在休息时聚在一起,笨拙地练习着怎么用野花编个像样的花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春躁动、积极向上又略带竞争气息的甜蜜味道。
刘耀文刚从训练场下来,一身汗津津的,听到这消息,立刻大咧咧地拍着刚好轮换回来休整的严浩翔的肩膀,嗓门洪亮:
“嘿,老严!看到没?还是咱们兄弟眼光毒辣,下手快准狠,早早跟定了雌主!
这些小家伙们啊,现在才开始摩拳擦掌,争破头呢!哈哈!”
他笑得一脸得意。
严浩翔正仔细擦拭着伴随自己从尸山血海拼杀回来的青铜剑,闻言只是冷冷地瞥了刘耀文一眼,没说话,眼神深邃如寒潭。
他脑海里闪过的,是磐石要塞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是阿骨报告解毒药快用完时眼中的恐慌,是蓄水桶那刺眼的水位线…还有,林娇娇那张艳丽而阴毒的脸。部落里的青春悸动,此刻离他无比遥远。
他收剑入鞘,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转身走向马厩,准备去检查战马的状态,内心只有磐石的安危和如何彻底解决那条毒蛇的威胁。
昨夜由马嘉祺侍寝带来的那份宁静与温情,似乎还萦绕在苏晚晚宽敞石屋的每个角落,空气中那淡淡的、令人心安神宁的药草香尚未完全散去。
苏晚晚处理完关于庆典和流民安置的几件要务,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
昨夜难得的放松和安眠,让她连日操劳的疲惫缓解了不少,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木窗。
外面,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将整个部落笼罩在一片朦胧而静谧的银辉之中。
大部分区域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巡逻战士们规律而沉稳的脚步声在石径上回响,以及远处山林里传来的几声虫鸣和部落边缘警戒犬的低吠。
(苏晚晚内心OS:嘉祺…真的很细心,很温柔。
和他在一起,心总能很快平静下来,就像…暴风雨后终于停泊进宁静的港湾。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都让人安心。不过…)
她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想起今天在议事厅时宋亚轩异常的沉默。
他几乎没怎么发言,眼神比平时更加幽深冷冽,甚至破天荒地没有抓住机会展示他工坊的最新成果,或是习惯性地刺上严浩翔几句。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
“他肯定知道了昨夜的事…以他的性子…”
苏晚晚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窗棂。
她深知宋亚轩骨子里的傲娇、强烈的占有欲和那颗敏感易碎的心,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工坊深处,冶炼炉的余温早已散尽。
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在角落的桌面上摇曳,投下昏黄而孤独的光晕。
宋亚轩没有像往常一样沉浸在他的矿石堆或复杂的图纸里,只是背对着门口,靠在一堆码放整齐、散发着麻布特有气味的布匹上。
修长漂亮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袖中那块光滑冰凉的鹅卵石。
冰冷的月光从高处的透气窗泻下,恰好照亮他半张俊美无俦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侧脸,另一半则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
(宋亚轩内心OS:马嘉祺…呵,好一个润物细无声!
温顺得像绵羊,体贴得无微不至,会照顾人,会熬药,还会做香包…雌主果然吃这套吗?
她喜欢这种…被温柔豢养的感觉?)
一股强烈到几乎窒息的不甘和酸涩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猛地攥紧手中的鹅卵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我宋亚轩呢?
我为部落打造锋利的武器,改良农具提升效率,绞尽脑汁提升纺织水平,殚精竭虑地想要铸造更强大的力量…
哪一样不是呕心沥血,哪一样不是为了让苍狼更强,让她站得更高?!
难道这些…在她眼里,都比不上几碗汤药、一个破香包带来的慰藉?
我的价值…就如此…廉价吗?”
愤怒、委屈和一种被忽视的痛楚在他胸中翻江倒海。
昨夜窗纸上那温馨相依的剪影再次尖锐地刺痛他的神经。
“苏晚晚…”
他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执念。
“你等着看吧。你会明白的。我的价值,远不止于此!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能让你、让这个苍狼部落真正站在万族之巅、俯瞰众生的那个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锐利光芒,一个关于改进青铜冶炼炉温控、尝试铸造更锋利坚韧、甚至带有特殊血槽纹路的短兵利器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胸中疯狂滋长蔓延。
在靠近部落边缘、流民临时安置区那个最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
那个曾用蛇形骨雕换盐、白天在集市上佯装麻木的沉默流民,此刻像真正的幽灵般融入黑暗。
他对着清冷的月光,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小片刚收到的、用特殊药水处理过的薄薄兽皮。
上面用极细的炭笔写着几行如同虫蚁爬行般的密语。
他屏住呼吸,眼神锐利如刀,迅速而准确地解读着上面的信息。
看完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近乎狂热的忠诚光芒。
他毫不犹豫地将兽皮凑近身边一盏小油灯摇曳的火苗上。
微弱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兽皮,迅速将其吞噬,化作一小撮带着刺鼻气味的灰烬,旋即被他的脚碾入泥土,不留痕迹。
(蛇族探子内心OS:磐石要塞久攻不下…狮国“咆哮”军团损失惨重,士气受挫…苍狼内部却愈发稳固,物资充盈,甚至还在筹备庆典…
林娇娇大人需要更准确的情报,尤其是关于‘治疗者’苏晚晚的日常作息、能力极限和可能的弱点…
还有那条密道的具体方位…庆典…人多眼杂,或许是个机会…得想办法,更接近核心区…
那个育幼堂的鹿草婆子…似乎经常外出采药?…)
一个阴险的计划,在这片象征着新生的部落边缘的阴影里,悄然酝酿。
忠诚于他的“影蛇”大人,是他的唯一信条,为此,他不惜化身最致命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