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斩魄的空间锚链在双重意志的碾压下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他嘴角再次溢出一缕鲜血,墨黑的瞳孔中空间符文疯狂闪烁、明灭,冷峻的脸庞上肌肉因极致负荷而微微抽搐。衣襟袖口那些熔金纹路的光芒黯淡下去,如同风中残烛。
纲手洋闷哼一声,俏脸惨白如纸,娇躯剧烈一晃,笼罩火影大楼的淡绿色创生之域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罩,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晕剧烈闪烁,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溃散。她死死咬着下唇,青蓝色长裙上的银色藤蔓纹路爆发出最后的光华,更多的生命查克拉不顾一切地涌出,试图维持这最后的庇护所。
卡卡西的写轮眼因过度催动而流下血泪,雷切的光芒在掌心明灭不定。迈特凯全身青色蒸汽狂涌,肌肉虬结,皮肤因承受不住八门遁甲的压力而开始崩裂出血痕!两人如同怒涛中的礁石,死死挡在纲手前方,直面那穿透空间而来的、毁灭一切的疯狂视线!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毁灭的意志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
然而,那预想中的、足以将火影大楼乃至整个木叶核心区瞬间化为齑粉的毁灭打击,并未降临。
轰隆——!!!
大地深处传来的那声远古巨兽般的咆哮,带着被侵犯领地的狂怒,与北方那混乱暴虐的毁灭意志,在木叶上空无形的领域里,悍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空间本身发出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呻吟!空气被挤压成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的涟漪,瞬间扩散开来!
火影大楼本就布满裂痕的墙壁,如同被无形巨力狠狠揉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大块大块的墙体剥落、坍塌!烟尘弥漫!
噗!
纲手洋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青蓝色的衣襟。她身周的创生之域如同破碎的肥皂泡,啵的一声彻底溃散!柔和的绿光消失,大楼内仅存的生机被瞬间抽离,绝望的冰冷再次笼罩。
千手斩魄身体巨震,包裹周身的空间之力如同被撕碎的布帛,七零八落。他蹬蹬蹬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地板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嘴角鲜血蜿蜒而下,墨黑的眼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凝重。他死死盯着地下深处那股力量的源头,仿佛要穿透厚重的岩层看清其本质。
“呃啊!” “噗!” 静音和几名暗部忍者在这双重意志冲击的余波下,彻底昏死过去。
“洋!” 纲手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瞬间闪到摇摇欲坠的纲手洋身边,一把扶住她,精纯的医疗查克拉毫无保留地输入其体内。
“我……没事……” 纲手洋虚弱地摇摇头,擦去嘴角的血迹,美眸中却充满了骇然,“那……那到底是什么?木遁?不……感觉完全不同……像是……活着的森林本身在发怒……”
纲手脸色铁青,碧绿的瞳孔死死盯着北方那片依旧翻腾着毁灭风暴的天空:“现在不是研究那个的时候!北方那个疯子……他的目标……”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担忧!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混乱、纯粹为宣泄而存在的恐怖能量洪流,如同被激怒的深海巨兽,从那片被烟尘和血月笼罩的北部战场核心,轰然爆发!它不再具有之前的“指向性”,而是如同挣脱了缰绳的灭世凶兽,朝着四面八方,朝着整个木叶村区,无差别地、疯狂地倾泻而下!
天,塌了!
暗红色的能量洪流混杂着实质化的熔岩浆液、毁灭性的空间碎片、以及被碾碎的物质尘埃,形成一道连接天地的、不断扩张的毁灭之墙!它以无可阻挡、无法想象的速度,如同灭世的潮汐,朝着木叶村汹涌推进!
所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漆黑的裂痕,大地如同被犁过般向下塌陷、熔化!沿途的一切建筑、树木、忍术防御,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汽化、湮灭!没有抵抗,没有惨叫,只有彻底的、无声的抹除!
“不——!!!” 纲手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她看到了!那毁灭之墙推进的方向,正是木叶人口最密集的平民区、医院、学校!
千手斩魄眼中厉芒一闪!他猛地挣脱纲手的搀扶,双手再次闪电般结印!这一次,不再是稳固空间的“千引”,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撕裂空间的力量!
“空间折叠·断流!”
他冷冽的声音带着撕裂空间的尖锐!墨黑的瞳孔中空间符文燃烧般亮起!他身前的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扭曲、折叠!一道深邃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紫黑色光芒的空间断层瞬间生成,如同横亘在毁灭洪流与木叶核心区之间的一道脆弱堤坝!
轰隆——!!!
毁灭洪流狠狠撞在空间断层上!
刺耳的、如同无数玻璃同时碎裂的声音响彻天地!空间断层剧烈地扭曲、震荡,紫黑色的光芒疯狂闪烁,边缘处不断崩裂出细小的空间碎片!千手斩魄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反复砸中,鲜血从口鼻中狂涌而出!他脚下的地板寸寸龟裂,整个人如同钉子般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推移!
“斩魄!” 纲手洋不顾自身伤势,双手结印,残余的生命查克拉化作柔韧的藤蔓,缠绕上斩魄的身体,试图为他分担压力,却瞬间被狂暴的空间乱流撕碎!
“撑住!” 卡卡西的写轮眼疯狂旋转,双手雷光爆闪!迈特凯怒吼一声:“第七惊门·开!” 青色的蒸汽瞬间转化为海蓝色!两人将力量毫无保留地轰向那空间断层,试图加固!
然而,差距太大了!
咔嚓——!!!
空间断层终于不堪重负,如同破碎的镜子,轰然炸裂!
毁灭洪流虽然被削弱了部分,但残余的力量依旧恐怖!它如同冲破堤坝的灭世洪水,狠狠地、无情地扫过了木叶东部和北部的大片区域!
轰隆隆隆——!!!
连绵不绝的、如同大地哀鸣的巨响!
木叶医院那标志性的白色大楼,如同沙堡般被轻易推平!忍者学校的训练场连同崭新的教学楼,瞬间消失在暗红的能量尘埃中!商业街繁华的店铺、熙攘的街道,连同来不及逃离的人们,在洪流扫过的瞬间化为虚无!无数平民的家园、几代人积累的财富、欢声笑语……尽数被这灭世的巨口吞噬!
火光!浓烟!冲天的烟尘!混合着熔岩的气息和毁灭能量的辐射,瞬间覆盖了小半个木叶!凄厉的、绝望的哭喊声、惨叫声,在爆炸的轰鸣间隙隐隐传来,如同地狱的挽歌!
火影大楼在剧烈的震动中摇摇欲坠。纲手扶着墙壁,碧绿的瞳孔倒映着窗外那片瞬间化为焦土的城区,倒映着那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充满了血丝和无尽的悲恸。她的指甲深深嵌入坚硬的墙壁,留下深深的凹痕,指缝渗出血迹。静音抱着昏迷的豚豚,瘫软在地,无声地流泪。
千手斩魄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黑衣金纹被鲜血浸透,冷峻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力竭的苍白。空间折叠的反噬和毁灭洪流的冲击,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纲手洋跪坐在他身边,青蓝色的长裙沾满灰尘和血迹,俏脸惨白,正用最后一点查克拉为他稳定紊乱的空间之力。
卡卡西和迈特凯也耗尽了力气,靠坐在破碎的墙壁边,望着窗外的人间炼狱,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力。
毁灭的洪流终于平息。但留下的,是满目疮痍,是焦黑的废墟,是刺鼻的硝烟,是无尽的悲鸣。
就在这绝望的死寂中,千手斩魄猛地抬起头,墨黑的瞳孔死死盯向北部战场核心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他……消失了!”
透过尚未完全消散的空间感知碎片,他“看”到!
那片熔岩血海的核心,那悬浮于血月之下的魔神身影,在爆发出那毁灭性的无差别宣泄后,其周身狂暴混乱的能量风暴并未平息,反而如同失控的漩涡般向内疯狂坍缩!
空间在他周围变得极度不稳定,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扭曲、褶皱!一道道漆黑的、如同蛛网般的空间裂痕,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他额心的九勾玉轮回眼,那燃烧着混乱与暴虐的血色光芒,在空间剧烈扭曲的背景下,竟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如同深渊般的……空洞?那空洞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紧接着,那向内坍缩的狂暴能量风暴,连同他魔神般的身影,被那疯狂蔓延的空间裂痕猛地向内一“扯”!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芒。
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泡,又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滴消散。
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无比、边缘流淌着暗红熔岩、中心却是一片虚无混沌的恐怖深坑。那片区域的空间结构仿佛被彻底撕裂、掏空,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不自然的“空洞”感。
翻腾的熔岩之海失去了力量源泉,迅速冷却、凝固,化为一片死寂的、冒着缕缕青烟的焦黑岩石平原。遮蔽天空的血云漩涡失去了牵引,开始缓缓消散,但那轮妖异的血月,却依旧高悬,冷冷地注视着下方这片被彻底蹂躏过的焦土。
毁灭的源头,那个拥有灭世之力的魔神,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遁入了那虚无的空间裂痕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死寂的战场废墟,留下木叶东部和北部那触目惊心的焦黑创伤,留下一个穿着血晶甲胄、蜷缩在唯一岩柱上无声流泪的少女,以及……一个被彻底改写、浸透血泪的残酷现实。
“消……消失了?” 纲手扶着墙壁,艰难地站直身体,望向北方那片开始冷却的死寂焦土,碧绿的瞳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的沉重。巨大的灾难似乎暂时停止,但留下的烂摊子……想到那被瞬间抹去的小半个城区,想到无数葬身火海和废墟的平民与忍者,她的心如同坠入冰窖。
“感知……不到任何气息。” 千手斩魄缓缓站起身,墨黑的眼瞳扫过那片虚无混沌的深坑,声音冰冷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空间结构被彻底破坏,残留的辐射能量……极其混乱且危险。短期内,那里是禁区。”
“那个女孩……” 纲手洋强撑着站起来,青蓝色的长裙沾满污迹,她担忧地望向岩柱的方向,“晚睡……她还在那里!一个人……”
“必须立刻派人!” 纲手瞬间从巨大的冲击中回神,属于火影的职责和决断重新占据上风。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眼眶的酸涩,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卡卡西!凯!你们立刻组织还能行动的暗部和上忍,以最快速度前往北部战场边缘!目标只有一个:安全带回宇智波晚睡!注意!避开核心能量混乱区!她……是唯一的线索,也是最重要的幸存者!”
“是!” 卡卡西和凯没有丝毫犹豫,尽管疲惫不堪,依旧立刻领命。卡卡西那只写轮眼深深看了一眼岩柱上那小小的、被血铠包裹的身影,转身和凯化作两道残影冲出破碎的窗口。
“静音!” 纲手看向刚刚苏醒、脸色惨白的弟子,声音急促而严厉,“立刻启动最高级别战时医疗预案!所有医疗忍者取消休假!将重伤员集中转移到未被波及的西南区域!优先抢救生命体征!后勤班!立刻组织人手,开辟临时安置点!发放应急物资!统计伤亡……初步统计!”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是!纲手大人!” 静音强忍悲痛,抱着豚豚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传达命令。
“斩魄,洋,” 纲手转向两人,目光凝重,“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斩魄,你的空间感知和稳定能力至关重要,协助卡卡西他们安全带回晚睡,同时监控北部核心区域的能量辐射,防止二次灾害。洋,你的治疗能力是现在最需要的,立刻去医疗区支援!用你的创生之力,尽可能多救回一条命!”
千手斩魄微微颔首,没有多余言语。他闭目调息片刻,周身紊乱的空间之力稍稍平复,墨黑的眼瞳再次变得深邃冷静。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空间波纹,瞬间消失在原地。
“明白!” 纲手洋用力点头,青蓝色长裙上黯淡的银色藤蔓纹路再次亮起微光。她没有再多说,转身化作一道淡绿色的流光,朝着远处传来最多痛苦呻吟的方向疾驰而去。
纲手独自一人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半边陷入火海与浓烟、半边相对完好的木叶。刺耳的警报声、混乱的哭喊声、建筑倒塌的闷响、医疗忍者的呼喊……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耳膜。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血腥味和硫磺的刺鼻气息。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沾满灰尘和血迹、微微颤抖的手指。碧绿的瞳孔中,倒映着这片燃烧的焦土,倒映着无数逝去的生命。一股沉重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无力感和悲恸,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火影大人……” 一名满脸烟灰、手臂受伤的中忍踉跄着跑进办公室,声音带着哭腔,“东区……东区完了!医院……学校……全都没了!好多……好多人……”
纲手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那中忍,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再转过身时,脸上所有的脆弱和悲恸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钢铁般的坚毅和属于火影的决绝。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混乱的力量,清晰地传入那中忍耳中: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更要站起来!去救人!去灭火!去把还活着的人,一个不剩地给我带出来!木叶……还没完!”
她大步走出办公室,金色的发丝在硝烟和血色的月光下飞扬。每一步踏在布满碎石和裂痕的地板上,都发出沉重的回响。走廊里,是混乱奔跑的忍者,是抬着担架的医疗班,是哭泣的孩子……纲手的身影如同定海神针,所过之处,混乱似乎都平息了一丝。
她来到大楼外的空地。这里已经成了临时的指挥中心。巨大的、标注着木叶地图的光幕悬浮在空中,大片象征毁灭的刺眼红色覆盖了东部和北部。参谋们脸色惨白,声音嘶哑地汇报着最新的伤亡和损失数字,每一个数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
“报告!卡卡西队长传回消息!已成功接触目标宇智波晚睡!目标情绪极度不稳定,拒绝任何人靠近!身上那套……血铠,似乎有某种能量场,排斥他人!凯上忍正尝试沟通!另外,北部核心区域能量辐射极不稳定,建议封锁!” 一名通讯忍者嘶声汇报。
“告诉卡卡西,务必保证晚睡安全!情绪问题……带回来再说!批准封锁北部区域,设立最高级别警戒线!任何人不得靠近!” 纲手毫不犹豫地下令,目光扫过地图上那片代表毁灭源头的深红。
“报告!医疗区告急!重伤员数量远超预期!纲手洋大人……她的查克拉消耗过度,快撑不住了!” 另一名忍者冲过来,声音带着哭音。
纲手的心猛地一揪。她看向西南医疗区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却如同吞噬生命的巨口。“命令!所有具备医疗忍术的忍者,无论等级,全部支援医疗区!后勤保障优先供给医疗班!不惜一切代价,降低死亡率!”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命令一道道发出,如同精密的齿轮开始艰难地重新咬合,试图让这艘濒临沉没的巨轮重新获得一丝动力。然而,重建的曙光尚未显现,沉重的阴霾已然降临。
“纲手!” 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响起。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位顾问,在几名暗部的簇拥下,穿过混乱的人群,脸色阴沉地走到纲手面前。他们身上也带着狼狈的痕迹,显然也经历了之前的灾难。
“五代目!” 转寝小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质问,拐杖重重顿地,“宇智波晚睡!那个灭族者的妹妹!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卡卡西他们要去救她?而不是第一时间将她控制起来?!”
水户门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冰冷:“还有那个怪物!那个毁灭了小半个木叶的魔神!他最后消失前喊的是什么?‘妹妹’!宇智波晚睡就是他的妹妹!她就是这场灾难的根源!是带来毁灭的灾星!你非但不将她控制、审问,反而要派人去‘救’她?纲手!你身为火影,难道要庇护这祸乱的根源吗?!”
周围的参谋和忍者们都停下了动作,目光复杂地看向纲手。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质疑和恐惧。宇智波晚睡,这个名字和那套狰狞的血铠,以及那个灭世魔神的最后呼唤,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了那个失去一切、在岩柱上瑟瑟发抖的少女身上。
纲手猛地转过身,碧绿的瞳孔如同燃烧的翡翠,直视着两位顾问,声音冰冷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控制?审问?灾星?” 她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势让两位顾问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你们告诉我,一个刚刚失去了最后一个至亲哥哥、亲眼目睹了灭世景象、被强迫穿上由哥哥鲜血凝聚的铠甲、然后被那个……怪物称为‘妹妹’的女孩!她需要的是控制,还是保护?!”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沉默的忍者,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悲愤的力量:“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卷入了远超她承受能力的灾难漩涡中的、无辜的孩子!那个怪物是谁?他为什么拥有那种力量?他为什么称晚睡为妹妹?这些谜团,只有晚睡可能知道答案!在她开口之前,在她安全之前,她就是我们木叶最重要的保护对象!而不是你们口中可以随意丢弃、审问的‘灾星’!”
“至于灾难的根源?” 纲手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雷霆般的怒意,手指猛地指向那片还在燃烧的东部废墟,“根源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拥有灭世之力的怪物!根源是我们木叶面对这种力量时的脆弱无力!根源是我们情报的缺失和防御的漏洞!而不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地狱、失去了所有的女孩!把责任推卸给一个受害者,是懦夫的行为!”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脸色铁青,嘴唇翕动着,却一时无法反驳。周围的忍者们,眼中的质疑和恐惧,也渐渐被一丝反思和复杂的情绪取代。
“现在!” 纲手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恢复了火影的决断,“我命令!第一要务,是救人!灭火!安置幸存者!第二要务,是确保宇智波晚睡的安全并带回!第三,严密监视北部禁区!调查一切与那个怪物相关的线索!有任何异议,等木叶从这场灾难中喘过气来,我们再在火影会议上讨论!现在,执行命令!”
她不再看两位顾问,转身再次投入到紧张如战场的指挥调度中。背影在硝烟和血色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却又无比坚韧。
木叶的焦土上,混乱的救援在继续。哭喊声、倒塌声、灭火的水流声、医疗忍者的吟唱声……交织在一起。而在那片被封锁的北部焦黑平原边缘,卡卡西和凯,正面对着岩柱上那个穿着血晶甲胄、如同受惊小兽般蜷缩着、眼神空洞而警惕的少女。
凯试图靠近一步,露出一个他自认为最温和的、燃烧青春的笑容:“呦!少女!不要害怕!我们是……”
“别过来!” 晚睡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黑曜石瞳孔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抗拒!她小小的身体在冰冷沉重的血铠中剧烈颤抖,下意识地向后缩去,仿佛那狰狞的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