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丝丝渗进骨子里,顾笙紧紧抱着手炉,指尖还是冻得发白。他只是个低阶官员,确实没资格让人在这儿设火炉,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遗憾。
君倾松开扶着他的手,嗓音沉沉:"你脸色都苍白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尚好?"他微微抬手,吩咐道:"刘喜,去抬个火炉上来。"
刘喜应声退下,脚步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
君倾携着顾笙缓步走到窗边。他自然而然地靠东坐在黄花梨雕花圈椅上,示意顾笙坐在下首的圆凳。两人落座后,顾笙才觉察出些异样——距离太近了。
面对面坐着,膝盖几乎相碰。明黄色龙袍与蓝白官袍交错,皇帝身上那股威严的气息和乾元的信息素将他完全笼罩。顾笙捧着茶盅,侧头望向窗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一贯疏离,仿佛与这红尘格格不入。
君倾的目光微微偏移,恰好捕捉到那一抹白皙的脖颈,细腻如玉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而在那之后,隐约可见尚未觉醒的香络,仿若一层朦胧的薄雾,悄然潜藏于皮肉之下,带着某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这一瞬间,他的视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住了,心底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涟漪。
君倾把玩着翠绿扳指,指尖传来些许凉意。不知为何,那个夜晚又浮现在眼前——佛前跪着的少年,如谪仙般清冷,周身笼罩着难以触及的孤寂。
这般姿态,竟如同画卷般深深烙印在记忆里。
向来不信两情相悦的君倾,此刻却生出几分玩味的兴致。权当一场游戏罢了,若是能得真心固然好,若不能,囚在身边也是不错的结果。
放手?绝不。我认定的东西,即便是化作尘埃,也只能由我亲手毁去。
就像幼年时,那块玉佩就是他的底线。即便对那位生母并无太多感情,但属于他的东西,绝不容他人染指。
而此刻,顾笙分明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心头微颤,却依旧懵懂不知。
"统儿,这皇帝想囚我。"顾笙轻声说道。
"没有吧?"小系统看着这君臣相惜的一幕,语气中带着疑惑。
"嗯哼,可能吧~"顾笙淡淡回应,不再多言。
顾笙又与君倾聊了一会,便告退离开了。
君倾在顾笙离开后叫来了刘公公。
"查,是谁今日改了起居郎的名次顺序。"
谁暗中踩了顾笙一脚?
刘公公听后忙一脸谄媚。
"知道陛下定定要过问,奴才早就查了。"
“起居郎第一日应该是由前辈带着,慢慢适应,往往要过半月才能独立办公,今日当职的起居郎有事请假”
后面的刘公公也并未多说陛下也明白。
君倾听后也没发火,只是道。
“既然有事,朕体恤臣下,让这位轮值的起居郎暂休息个半年吧,不用入宫轮值了,由顾笙补上即可。”
话虽说是这样说的,但不出所料之后应是不会再见到那位起居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