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仲夏夜 A市
汪羡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后脱掉鞋子，换上拖鞋，便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他的手摸索着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报道今晚12:30会有台风。
汪羡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完回到室内，躺在床上玩手机。他刷着新闻头条，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一则消息：国内最大的黑老大半年前来到A市里，还住在自己隔壁的别墅。汪羡心里暗忖：“离我这么近，以后可得避着点，不然小命不保。可他好好的S市不呆，来A市干什么？算了，不想了，睡觉。”
半夜，台风肆虐，雨水哗哗地敲打着窗户，狂风将树都吹断了，天边闪电闪烁，“轰轰”的雷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汪羡被雷声吵醒，有些烦躁地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1:30。“啧，吵死了。”他把手机放到床的一边，翻身靠着枕头继续睡。可雷声实在太吵，他烦躁地把枕头丢到另一边，起身去上厕所。
台风太过凶猛，电都断了。汪羡只好摸黑回去拿手机，打开手机的灯光才去了厕所。回到卧室，他点了根烟来到阳台。玻璃门紧紧关着，强劲的风裹挟着雨水，仿佛要将玻璃冲破。汪羡抽着烟，骂天骂地的…随后望向隔壁黑老大所在的别墅方向，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黑影在晃动，心里不禁一阵发毛，暗自嘀咕这黑老大在台风天里不知道谋划着什么。抽完烟，他才又回去睡觉。
第二天清晨，汪羡从睡梦中醒来，睡意在眼中还未散去。他烦躁地起了床，慢悠悠地走下床去洗漱。来到卫生间，汪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信地说道：“我真帅！”
吃完早餐，今天是休息日，汪羡打算去酒吧放松一下。他心里想着，最近生活太过平淡，还被黑老大的事搅得心里不安，去酒吧说不定能找点乐子。整理头发，穿上帅气逼人的黑色皮夹克和牛仔裤，他便出发了。
酒吧里灯光暧昧，音乐震耳欲聋。汪羡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一杯橙汁。其实，他酒量奇差，一杯酒下肚就会晕晕乎乎，之前朋友聚会时就因喝醉出过洋相。所以为了避免再次尴尬，每次来酒吧他都只点无酒精饮品。他一边喝着橙汁，一边打量着酒吧里的人群，试图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忘却烦恼。
正喝着橙汁，一个男人笑着朝他走来，嘴里嘿嘿哈哈地笑道：“哥们，你来酒吧就为了喝一杯橙汁？”汪羡抬眼，满脸不满：“怎么，不行吗？”
男人依旧满脸笑意：“无聊不？比比咋样？”
汪羡皱着眉，一脸无语：“我跟你又不熟，比什么比？”
“哟，怕啦？”男人挑衅道。
汪羡一下来了火气：“谁怕了！比就比！”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宋常。”
“我管你叫什么，要比就赶紧的，别磨磨唧唧的。”汪羡没好气地回怼。
宋常“噗嗤”一笑，汪羡白了他一眼。
“笑什么，别在这儿碍眼。”汪羡说着，朝路过的服务员喊道，“小哥，来四瓶酒！”
“好嘞，先生。” 不一会儿，酒就被端了上来。
“喝啊。”汪羡抬了抬下巴，示意宋常先喝。
宋常嘴角上扬，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眨眼间一瓶酒就见了底。汪羡瞪大了眼睛，心里暗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这场比试。
“该你了。”宋常贴心地把酒瓶递到汪羡面前。
汪羡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酒瓶，一仰头猛灌起来。一瓶酒下肚，他瞬间咳嗽不止，只感觉喉咙里像着了火，全身都被那股火辣劲儿笼罩，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得通红。汪羡只觉得天旋地转，没错，他醉了。
“这就不行啦？”宋常说着，伸手摸向汪羡的脸和脖子。
“别碰我！”汪羡口齿不清地喊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试图离开这个地方。宋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汪羡的手，将他拉了回来。汪羡本就脚步虚浮，一个没站稳，直接跌进了宋常的怀里。此时，酒吧里五彩斑斓的灯光依旧闪烁不停，动人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暧昧的氛围愈发浓郁……
宋常吊儿郎当的说着：“哟，这就投怀送抱啦？”
汪羡脑袋虽晕，可这刺耳的话还是听得真切，顿时怒从心头起。他本就因醉酒而脚步虚浮，却还是强撑着身子，试图用力推开宋常，怒吼道：“放你娘的屁！谁投怀送抱了！别在这儿满嘴胡吣！” 可他醉酒后使不上力气，这一推反倒让自己晃得更厉害，差点又栽进对方怀里。
宋常却不恼，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双手稳稳扶住汪羡，故意凑近了些，调侃道：“别动别动，再动可就真摔倒咯。怎么，喝这点酒就不行啦？这脾气倒是还挺大。”
汪羡被他这话刺激得更火大，涨红了脸，眼神因醉酒而有些迷离却又透着狠劲，咬牙切齿道：“少在这儿得意！不就是喝个酒，今天就算是喝死，也不会让你看笑话！” 说罢，他又伸手去够桌上的酒瓶，势要接着喝来证明自己。
宋常眼疾手快攥住他手腕，把酒瓶往旁一推，挑眉调侃：“继续啊，你接着喝等会儿别说分不清东西南北，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得问我。”他指尖蹭过汪羡手腕上发烫的皮肤，故意压低声音笑：“昨儿台风天没被雷劈晕，今儿倒要在酒吧把自己灌成傻子？”
汪羡被他攥得生疼，醉意上涌时脾气更炸，另一只手挥过去想打开他的手：“要你管！松开！”胳膊却软得没力气，反而让宋常顺势将他往怀里带了半分。酒吧低音炮震得人胸腔发颤，宋常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和因为气急而微张的唇，忽然凑近他耳边：“行，你喝。”
宋常忽然松了手，往后退了半步。暖黄射灯在他发梢勾出金边，他却眯着眼，像打量猎物似的上下扫过汪羡——对方晃悠着站稳，黑色皮夹克拉链没拉，露出里头纯黑T恤，牛仔裤裹着挺直的腿线。最惹眼的是那头微分碎盖，几缕黑发搭在冷白的额角，偏偏眼尾泛红，明明脾气炸得像炮仗，指尖却无意识蜷着，骨节在灯光下泛着薄红。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宋常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笑里的痞气掺了点别的东西，“就是脾气比我家以前养的斗牛梗还冲。”他晃了晃手里没开封的酒瓶，瓶身映出汪羡皱眉的模样，“不过……”
他突然上前一步，逼得汪羡后背撞上吧台，手腕再次被攥住。这次宋常的指尖掐得更紧，几乎要嵌进骨头里，语气却还带着那股吊儿郎当：“单纯点好……省得我费心思猜。”他俯身时，汪羡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烟草和雪松的味道，“就像现在，你是不是特想给我一拳？”
汪羡被他箍得动弹不得，酒气上涌让他脑子发懵，只觉得这男人莫名其妙又该死的讨厌。他挣扎着抬眼，撞进宋常那双笑得眯起的狐狸眼，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没半分温度，像结了冰的深潭，藏着点让人发毛的疯狂。
“松开！”汪羡咬牙，脸颊因为气急和醉酒红得更厉害，“不然我真揍你了！”
宋常低笑出声，指腹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的脉搏跳得又快又乱。他凑近汪羡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揍啊。”话音落下时，指尖猛地用力，逼得汪羡闷哼一声，“不过先说好……”
他直起身，松开手时却顺势捏了捏汪羡泛红的耳垂，笑得像只叼住猎物的狼：“你要是敢动手，我可就不松手了。”
汪羡被他捏得耳垂发烫，酒意混着怒意直冲头顶，扬手就想给宋常来一拳。可拳头刚挥到半空，就被对方精准扣住手腕。宋常攥着他的手往吧台上一按，金属台面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逼得他打了个激灵。
“脾气这么爆？”宋常俯身，鼻尖几乎蹭到汪羡的侧脸，雪松味的呼吸喷在他耳廓，“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隔壁别墅，对着台风天发抖呢。”
汪羡瞳孔骤缩，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话没说完就被宋常截断。他用膝盖抵开汪羡的腿，整个人将人困在吧台与自己之间，指腹碾过他手腕上的血管：“A市就这么大，黑老大住隔壁这种事……”他顿了顿，指尖滑到汪羡紧握的拳头上，一根一根掰开手指，“难道只有你会看新闻？”
酒吧的音乐突然切到躁动的电子鼓点，震得吧台都在轻颤。汪羡看着宋常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笑起来时会弯成月牙，此刻却在灯光下映出细碎的光，像藏着无数个漩涡。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男人从搭话开始就带着目的性，从喝酒比试到现在的禁锢，每一步都踩在他的爆点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汪羡挣扎着压低声音，却因为醉酒而尾音发颤，“跟黑老大有关？”
宋常闻言低笑，松开他的手，却改而撑在他身侧的台面上，形成更逼仄的包围。他指尖蹭过汪羡颈侧凸起的喉结，感受着那处皮肤因为紧张而轻颤：“黑老大？”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嘲弄，“哈？！你对“黑老大”这么有兴趣啊！可我…”
下一秒，他突然抓住汪羡的后颈，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暖光在宋常眼底碎成星子，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对你有兴趣。”他拇指摩挲着汪羡后颈细软的头发，“脾气大，性子直，还蠢得要命…”
汪羡被他说得气血上涌，刚想骂人，就听见宋常慢悠悠补充：“正好方便我圈起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常的指尖猛地掐住他后颈的穴位。汪羡浑身一僵，酒意和怒意还没消散，就先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弄得一阵眩晕。他看见宋常掏出手机，对着他泛红的脸拍了张照，屏幕的光映亮他嘴角那抹近乎偏执的笑。
“你……”汪羡想骂脏话，舌头却像打了结。
宋常收起手机，俯身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指尖划过皮夹克的拉链时顿了顿：“记住了，汪羡。”他抬眼，目光沉沉地锁住他，“从你跌进我怀里开始……”
他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你就是我的了。”
宋常忽然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暖黄的射灯在他发梢跳跃，他却垂着眼，指腹蹭过酒瓶标签上的纹路，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淬了蜜的钩子，直勾勾锁着汪羡，对方正扶着吧台喘气，冷白的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碎发被汗湿贴在额角，反倒衬得那双总爱炸毛的眼睛亮得惊人。
“看够了？”汪羡咬牙，手腕上还留着对方指腹的温度。他盯着宋常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那双眼眸深不见底，明明噙着笑，却让他想起台风夜透过玻璃看到的黑影…同样蛰伏着危险的气息。
宋常低笑一声，突然伸手勾住他皮夹克的拉链头。金属拉链在指腹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慢悠悠往上拉了半寸，指尖擦过汪羡锁骨处的皮肤：“在A市，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不多。”
汪羡猛地挥开他的手，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哐当”声淹没在鼓点里，他却没在意，只觉得这男人像团无孔不入的火焰，烧得他皮肤发烫。“少来这套！”他梗着脖子，却没注意到自己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跟黑老大到底什么关系？说清楚！”
宋常没接话，反而歪了歪头。灯光掠过他挺直的鼻梁，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沉了沉。他向前逼近一步，汪羡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抵在吧台边缘退无可退。
“黑老大？”宋常重复道，指尖突然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晃动的灯影，语气却轻得像羽毛搔过心脏，“我昨天在隔壁别墅看到你了。台风天断电，你站在阳台上抽烟……”
汪羡瞳孔骤缩。
“你猜我为什么住你隔壁？”宋常的拇指摩挲着他下颌线，指腹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又为什么知道你酒量差，却偏要跟你比喝酒？”
酒吧的音乐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鼓点砸在耳膜上，汪羡却只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他看着宋常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狐狸眼里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漩涡。
“松开！”汪羡想挣扎，却被对方扣得更紧。
宋常忽然笑了，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混着雪松味的烟草香，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从我搬来那天起，我就盯上你了。”他舌尖轻轻舔过汪羡发烫的耳廓，感受着怀中人猛地一颤，“脾气大，一点就炸……这样才好玩。”
话音未落，他突然攥住汪羡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金属吧台硌得汪羡后腰发疼，仰头时却撞进宋常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刚才的戏谑，只剩下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像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你……”
“嘘。”宋常指尖按住他的唇，指腹蹭过他微张的下唇，眼神晦暗不明，“别说话。”
下一秒，他低头含住了那片因为气急而泛白的唇。酒吧的喧嚣、晃动的光影、震耳的音乐，瞬间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汪羡只觉得一股强势的气息将他笼罩，雪松与烟草的味道疯狂涌入鼻腔，而那只掐着他后颈的手，正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按进这场突如其来的、带着危险气息的吻里。
宋常的西装袖口蹭过汪羡喉结时，细密的真丝纹路擦出微凉触感。那身纯黑定制西装熨帖得没有半道褶皱，肩线笔挺如刀削，暗纹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汪羡后知后觉想起新闻里模糊的侧影，和眼前人高挺的鼻梁、那双总含着笑的狐狸眼重叠在一起。
“你……”喉间的字被宋常指尖压碎。男人依旧含着他的下唇，舌尖却突然撬开牙关，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汪羡被吻得踉跄，后腰狠狠硌在吧台边缘，余光却瞥见宋常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银质打火机…和台风夜他在隔壁别墅黑影里看到的轮廓一模一样。
“唔……放开！”他猛地咬下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宋常低笑一声退开，指腹抹过唇角的血迹，狐狸眼里反倒燃起更亮的光。“脾气还是这么爆。”他扯了扯微乱的领带，定制西装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怎么，现在才认出来？”
汪羡撑着吧台喘气，酒意和震惊让他脑子发懵。他看着宋常随手扯开领带扔在吧台上，那动作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可袖口若隐若现的金质袖扣，正是新闻图片里黑老大被拍到过的同款。“你是……”
“嘘。”宋常打断他，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拇指擦去他嘴角的酒渍，“在A市，没人敢直接喊我的名字。”他俯身时，西装面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不过你可以喊……”
话音未落，宋常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汪羡撞进硬挺的西装里，鼻尖全是雪松混着淡淡血腥味的气息。男人的下巴抵在他发顶，指腹隔着衬衫摩挲他后心的骨头，语气轻得像羽毛：“喊我宋常就好。”
“为什么……”汪羡的声音发颤，“为什么住我隔壁？”
宋常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西装传来。他松开手，却改而揽住汪羡的腰，将人半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因为你有趣。”他垂眸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尾，指腹蹭过他冷白的脸颊，“第一次见你在阳台上对着台风天骂街，就觉得……”
他顿了顿，狐狸眼里的笑意沉淀成某种偏执的温柔，指尖突然用力掐住汪羡的腰侧。
“这只炸毛的兔子，该被圈起来。”
酒吧的低音炮突然炸响，彩色射灯扫过宋常笔挺的西装肩线。他侧过身时，后腰处露出皮质枪套的轮廓，金属扣在灯光下闪了一下。汪羡瞳孔骤缩，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宋常箍得更紧。
“想跑？”宋常低头，鼻尖蹭过他的耳廓，“晚了。”他咬住汪羡的耳垂轻轻碾磨，感受着怀中人的僵硬，语气却带着势在必得的疯狂，“从我搬来那天起，这栋别墅，这条街，甚至整个A市……”
他松开咬着耳垂的齿，舌尖舔过泛红的皮肤，在汪羡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连同你，都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常打了个响指。震耳的音乐戛然而止，酒吧里的喧嚣瞬间死寂。穿黑西装的保镖从阴影里走出，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整齐的声响，而宋常依旧揽着汪羡，指尖把玩着他皮夹克的拉链，狐狸眼里映着全场熄灭的灯光，只剩下他眼底那点近乎燃烧的占有欲。
“现在才发现我是黑老大？”他轻笑，低头吻去汪羡眼角因为气急而泛起的水光，“没关系。”
“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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