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城市夜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铺陈开来,顶级会所的包厢里,水晶灯折射着迷离的光。
严浩翔坐在主位,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领口微敞,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像一袭华服,沉重地压在他肩上,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空洞和悔恨。
酒过三巡,最初的寒暄和商业互吹过后,包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丁程鑫“浩翔”
丁程鑫“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他问的是公司,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问的是什么。
严浩翔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哑声开口,带着浓浓的苦涩。
严浩翔“赎罪”
严浩翔“我知道,这三年……是大家在帮她。”
严浩翔“谢谢你们”
张真源“现在说这个都没有用”
张真源“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后,念念那会儿……唉!一个人挺着肚子,课都没法上全,还得打工……我们几个看着都揪心!”
严浩翔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一窒。他垂下眼帘,盯着杯中晃动的暗红色液体,仿佛那里面映着苏念苍白倔强的脸。
马嘉祺“最难的时候,是孕后期和刚生完那阵。”
马嘉祺“她租的房子小,冬天暖气也不足。孩子半夜发烧,她一个人抱着去医院,急得直哭,还是丁哥半夜接到电话赶过去的。”
刘耀文年纪最小,也最藏不住情绪,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插话,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白。
刘耀文“翔哥,文文可乖了!就是身体弱了点,换季容易感冒。上次发烧,还是贺儿开车送他们去的医院,折腾了大半夜。”
贺峻霖“我们不是怪你。当年的事……情况复杂。但念念这三年,是真的咬着牙挺过来的。一个人带孩子,工作,还要完成学业”
贺峻霖“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文文上幼儿园的费用,还是她白天上班,晚上接翻译稿子赚的。”
严浩翔“我知道……我知道我混蛋……我该死……”
严浩翔“可我没办法了……我看到了文文……他那么小,那么可爱……他叫我叔叔……他喜欢我的车……念念她……她看我像看垃圾……”
宋亚轩“文文……是个好孩子。”
宋亚轩“他像念念,安静,懂事,但也像你,倔。”
宋亚轩“念念把他保护得很好,但他……其实很敏感。他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但他从来不问,怕妈妈伤心。”
宋亚轩的话像一把温柔的刀,再次精准地刺中了严浩翔最痛的地方。
严浩翔“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严浩翔“他……身体好吗?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怕不怕生?”
一连串的问题急切地抛出来,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那是他的儿子!他错过了整整三年的成长!他渴望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丁程鑫“文文身体挺好的,就是有点瘦。”
丁程鑫“喜欢吃草莓,喜欢看跑车,喜欢听贺儿讲笑话。胆子不小,但很听念念的话。”
他顿了顿,看着严浩翔眼中瞬间燃起的、属于父亲的光芒,又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丁程鑫“但是浩翔,文文再喜欢你……也没用。决定权在念念手里。”
丁程鑫“她一天不点头,你一天就只能是那个‘救糖叔叔’或者‘开黑车的陌生人’。你靠近念念,只会让她更警惕,更恨你。”
严浩翔“那我该怎么办?”
严浩翔“我该怎么做?!给她钱?她不会要!跪下求她?她只会更厌恶!我能做什么?!我连远远看着他们都成了罪过!”
包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兄弟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着复杂的情绪。恨铁不成钢?有。同情?也有。但更多的是对苏念和文文处境的考量。
马嘉祺“我觉得,你首先得把你家那摊子烂事彻底摆平!你爸妈什么态度?他们知道文文的存在了吗?他们会不会再像三年前那样,用什么下作手段来抢孩子或者威胁念念?”
马嘉祺“浩翔,如果你连最基本的、保护他们母子不受你家干扰的能力和决心都没有,那你现在做的一切,对念念来说,都是更大的灾难!”
严浩翔“他们知道了。我回国的第一天就摊牌了。谁敢动念念和文文一根头发,我就让谁滚出严氏,我说到做到!现在严家,我说了算”
看到他这个态度,兄弟们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丁程鑫“你需要时间,也需要用行动证明,你不是三年前那个可以被随意摆布的严浩翔。你的改变,要让她看到,但绝对不能急,更不能再去刺激她。”
丁程鑫“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安全感!是稳定!是不被打扰的生活!你所谓的‘弥补’,在她看来,很可能就是打扰和威胁。”
严浩翔“那……难道我就只能干看着?”
张真源“当然不是!”
张真源“你可以曲线救国啊!比如……文文不是喜欢跑车吗?我知道城东新开了一个超大的跑车主题乐园!票很难搞,但我有路子!”
张真源“你可以匿名送票给幼儿园,以‘亲子活动’的名义,让念念不得不带文文去!这样你就能‘偶遇’了!在那种环境里,文文肯定开心,念念心情也会放松点,你就有机会表现啊!”
刘耀文“张哥,你这招太刻意了,念念姐那么聪明,一眼就能看穿!”
刘耀文“而且万一她不去呢?或者去了看到你更生气呢?风险太大!”
刘耀文“我觉得马哥说得对,重点是安全感。”
刘耀文“念念姐最缺钱的时候,是丁哥帮忙介绍的那个设计私活,让她缓过来的。翔哥,你能不能……用不让她反感的方式,给她提供一些工作上的资源?”
刘耀文“比如,你们集团旗下有没有什么设计项目,正好需要她那个领域的?通过正规渠道,让她凭实力接单?这样她经济压力小了,是不是就能稍微……不那么紧绷?”
贺峻霖“但操作起来要非常小心,绝对不能让她察觉是你的手笔。”
贺峻霖“否则,以念念的性格,她会觉得是施舍,是侮辱,反而会适得其反。”
宋亚轩“孩子是无辜的,他对你天然有好感,这是你的优势,但也是念念最敏感的点。”
宋亚轩“你要想接近孩子,只有一个办法,先让念念对你放下一点点防备。否则,你越讨好孩子,她越害怕你抢走他。”
严浩翔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建议,混乱的思绪渐渐有了一丝方向,但更多的是沉甸甸的压力和无边的苦涩。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苦涩。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灯光映着几个男人年轻却写满故事的脸。曾经的兄弟情谊,因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变得更加复杂,却也更加深沉。
马嘉祺“路是你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完。我们能做的,是尽量帮你看着点,别让你再犯浑,也……在念念需要的时候,继续搭把手。”
严浩翔“谢了,马哥。”
这场迟来的接风宴,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沉重的真相、尖锐的指责和一条布满荆棘、希望渺茫的追妻之路。
酒局散场,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严浩翔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背影孤独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