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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行戏:棺中物(断)

知终续梦

【棺内】。

洛戈忒站在尸骸之上,大地遍布不知是谁的骸骨,手持脊骨做成的剑,遥望着远处那一行者,他帽子之下,是千片的拼图,不知何容,身上的道袍与袈裟依旧行身。

洛戈忒此刻心皮洁净,却如出淤泥而不染,仿佛下方满山尸骸好做自己褪去的污渍,但手上的骨剑却令其仍然盲目。

望着不知千百次如此的道僧,他已释然,心无他物,心空,念空。

道僧:“道友。试问;征得此间无漏清净身,何故犹执染业秽骨刃?”

道僧:“试问;汝之真性欲求何果?妄念攀缘何境?当行何等业迹?“

道僧:“试问;汝之本愿初心,可曾铭记?!”

三问,问到了他差不多的所有,且这些,他都不知道。说者;句句互换,听者;字字迷茫。

洛戈忒依旧注视着对方,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就如那懵懂无知的学者,自认为人多力量大,求解问题容易。等到无处可解的时候才恍然醒悟,解题,还得需要知道题目,但他不得不去解题。

【星渊书店】。

书店已经起雾,黑雾渐渐弥漫,而星树逐渐璀璨夺目,仿佛已不是思构所能理解,天穹开始虚无,墙面开始破烂,被其吞噬,随着黑雾的笼罩,店里渐渐黑暗,一些莫须有的存在开始凭空被其捏造,唯有那些书籍与其物还在散发最后的光泽,就像最后的抵抗似的。

待洛莉拉抬眸,此刻景象已无力回天,此刻的她像极了方才那场景中的圣子。

黑雾以势均力敌之势飞速靠近,后者也是淡定的抬手,只不过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无法理解,这些边境线才有的黑雾,究竟是如何突破那边疆界碑的。

只见洛莉拉抬手间便唤出数道令人感叹的复杂图腾,与黑雾相碰之际,竟有着类似神明去除污秽之势。

【星辰净化】

图腾瞬间消散,掌心间还有着貌似圣光般的能量体,化作无形的屏障,将对方阻挡在某一空间之外,即使他们近在咫尺,也无法凭借这层结界穿透过来。

洛莉拉即使有万般疑惑,也只能抛之脑后了。现在,只要她松懈一丝,就有可能被其突破防线。

【阿格庹拉斯之门】/内。

虚无;无有无不有。如同身处宇宙,星渊之中仿佛有着一条裂痕,撕裂所有,将存在吞噬。

一个身形漂浮在其中注视着一切,他调和自身气息,让自身与此界相融,达到无我忘我之境,方能在此间尚存。后面一花河逐渐生长,仿佛是给自己铺的后路。

但好巧不巧,[这次]他的“路”,在枯萎!

后者气息依旧,仿佛这并不影响对方的稳定。在这里,一切存在都感受不到,无论是生命,亦或者自己。

外头,古老的风景已经消散,随之的,是现如今复古的建筑风格,除了【阿格庹拉斯之门】。

“怎么回事!”

“观主怎么还不出来!!”

一男子心急如焚,他原本盘膝在巨门前静静等待,但如今已经过六天,里头却迟迟未有动静,这让其在此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可言,急的来回踱步。

这时,一女子快步跑来,手里握拳,似乎还拿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师兄——!!!”

“不好了——!!!”

[徒儿们,谨记门规、教义、义德、义善,安心修炼。

这次,我不回来了。

——观方因]

男人的眉头无比凝重,一旁的女人也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师兄,仿佛全身力气在不断流失。

【棺内】。

天之巅,俯瞰众生,[天]没有被“锁”,下方是一块块拼图的痕迹,那是勾勒出已经崩坏世界的大小,每一处裂痕代表该区域的分割为漆黑的拼图,都像是在其灵魂上割舍出去一般。

“来吧~”

“和我们一起!我们独享世界——!”

无穷无尽的低语声在耳边徘徊,令其不知己声,不妨有过去的子民、将士、族类。

“殿下!别再执迷不悟了!”

“我们都在等您!”

这些皆为子民的呼喊,真实而纯粹,令其神圣共鸣。

道僧:“看呐。”

道僧:“多么令人起鸣!圣子,来吧!拥抱他们——!”

黑雾开始染白,天际已然开朗,日月山川,净土已归,鸟兽肆意欢乐,文明的科技建筑渐渐崛起,不乏还有一方古时与复古的建筑。

这些全都健在。

道僧:“您已无需在负世,都已经结束了~”

温和的声音出现在他前方,仅眨眼间便浮现身形。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性,全身由诸多星空蓝的拼图构造出的人体,面容温和,原本道佛缠身的服饰,也转变为一身无瑕的圣袍着身,整体给人崇高之意。

它伸行礼,表示对圣子的尊重,也是敬意。

圣贤身:“人子们都在等候心中的信仰呢。”

圣贤身:“格罗赛法·零,迎接您的凯旋!”

它恭敬的做了请的动作,那个方向的远处,正是[圣山]。

后者毫无人性的面容上,那双眸子流下来两行难言的泪水,不知是伤痛还是决绝。

“世子落因,人皆有死。”

一把剑直接捅穿了对方的心脏,那一刻,就连周围的景象都有些数据重叠般,闪屏不断的模样。

圣贤身:“什…————!”

格罗赛发的身后,竟是拿着[灵器·静渊冥幽]的,和圣子倪法罗相貌一模一样的人。

他左瞳失色,灰暗分明,脸上还有着群星黑的污染般,不知是,还是破碎的痕迹,延至脖颈深处,及心脏部位,完全覆盖。

他嫣红的右瞳死死看着前方之人,缓缓靠近其耳畔。

“你有看到我的心吗?!”

不知是不是因剑的特殊,格罗赛法根本没敢随意动弹,其锋刃已经斩近自己全身,岂敢有何作为。

圣贤身:“多少年了……”

圣贤身:“呵……试问,你已度过了多少次轮回,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失败。”

“双手遍布鲜血与创口,握着一把被唾弃的碎剑在此,是想向我诉说,再次寻找!”

剑身径直划上,直至从头颅上出来,后者也是化作一滩黑水落了下去。

周遭景色不断两个场景闪烁,那黑雾、暗红的天际不断闪现,令人胆寒。

后者面不改色,圣子老有兴致的看着洛戈忒。

“千碎其一,唯一。”

圣子:“巧,我也差不多。”

二人面无表情的沟通着,没有任何疑惑的问题,仿佛心意相通。

圣子:“生者,出生便被戴上枷锁,包括我。”

洛戈忒:“我已经替你死了这么轮回,那么……我是什么?”

后者沉默思考,看着对方出神。

“何者,因何而存在。”

“也许是那无相神明存世之言初吧……”

破碎感从耳边开始传来,那是木裂镜碎叠加的声音,很清晰。

圣子:“梦,该醒了……”

“圣子”:“记住,有时候,亲眼所看,并非真实,无法解释时,就要打破这些不可知的真相,不需要清白,目的完成就行。”

“我不是你,也不是圣子。因为我就是让你清醒的最后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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