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开始倒流,场景开始朔动,但难以看清楚。空间开始几何共鸣、重叠,洛莉拉只感觉与世界脱节,朦生了对自己存在的质疑,这是个危险的想法。
思考逐渐被未知的东西抹去,一切开始渐渐的磨灭,直至对自身都感觉不到了。虚无感蜉蝣在这个空间之中,而星空般庞大的建木也见证这一切,并记录存在。
【阿格庹拉斯之门】。
“师兄!我开始感觉不到这个世界了!”
女人的状态很不好盘膝而坐,这方天地都仿佛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新的轮回开始了……我想,师傅这么做,是对的。我们进去,只会死。”
“师妹。接受它,混沌不至于将你彻底泯灭。”
灰雾开始浮生,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混沌中的虚无,夺人命而无存,给人带来绝望,没有任何希望。痛苦与夹杂不知是何原因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师兄……,我不想死——……。”
[灰雾吞噬一切,就连境外的黑雾都被灰雾侵蚀。一切存在都开始归于寂静,没有声音,没有生物,仿佛是枝丫破土而生的声音开始传来,最后是那混沌般的天际渐渐消失,繁星印在其中,地上,一颗树苗开始攀升,一步步生芽、撕裂封锁,渐渐壮实,逐步登天,链接星穹。枝干开始虚化,灰雾也无法将其填充。]
时间:谐1278年9月3日。
胜利的号角从八方奏响,晴朗的天空宣誓着和平。
阿佩耶区、芬格斯庭外广场。
人民们身着华服,喜笑颜开的等待着什么。建筑优美,人们生活无忧,盛世的景象仿佛是天赐之福,大门从内打开,侍卫们穿着轻装兵甲,手持长枪在门口两侧开道,人们也识趣的让开,这不止是律法,也是尊重。
一位宛若教主般的中年男人,带着单边眼镜,单收扶着一旁身着华服的女妇缓缓走出,随着号角的高歌与人们的欢呼,迎接他们的步伐。
“今天,是我们最隆重的日子,在整个国度都永远不会忘记。高天的神明[落耶华]已身躯护子民筑壁。大地之神颂赞斯与[神子]将文明重塑,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的音律不大,但平稳,令人诧异的是,传播的很广,每人都能清晰的听到这威严的声音。
“如今,我在此向各位人子们宣布一件事情。”
“圣子,令我传话人子们。”
“吾百年前以人之姿受封,功誉加诸此身,为人之信仰,只为在世界与人存相连。”
众人集体不语,那些危险他们都是知道的,有些是保护的太好,但历史的伤痛依旧传给了下一代,那灭世之景非人神与之抗衡。
光历34年1月24日。
雅斯特瓦。对象角一个地毯前,一个老人给着一群孩子讲着故事般,神秘兮兮,氛围感满满。
“那一年,是盛世的终日,圣子消失,背负了负世的骂名,导致了国度的灭亡,使徒们奋力反抗,生死在一夜间消亡百万,平民百姓在红月之下都不敢出门!”
语气与神态使小孩子们表情各异,见状老头也逐渐开始他说书似的口才,那氛围,简直不比在个楼内的说书氛围差,只不过听的,都是小孩子罢了。
“后来呢!后来呢!”
孩子们着急的询问着后续剧情,想来,先前听到的,已经在脑子里构造画面,但这些也正是历史所发生过的。
“圣子自盛世十年后便不再现世,但人们似乎忘记了祂的容貌,才突然惊奇,无论是壁画或者雕像,都没有对圣子的记录。”
“在抗争之余,人们翻找历史记录,却是惊得头皮发麻,所有书籍当中,那关于圣子的名字,都被血色的痕迹划去了,根本看不到其内容。”
“日复一日验证,人们一边惊恐着逐渐到来的灾难,一边惊恐的想着这些会不会是前者编写出来的人物,但实时也回应着他们,这很多——都是肯定的!”
孩子共有六人,贫困衣裳,女的玲珑小巧面容,男的清秀俊俏骨相。
一个男人从不知什么时候从他们身后走来,只听金属与瓷碗碰撞的声音响起,两枚银元作为打赏,这令老头和孩子们都吃惊了。
一方面是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另一方面就是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如今,货币已经分为了四种,金、银、铜、纸币。银币一枚,相当于一百块一样,在这个战争未息的时代,刚从末日缓过气的国度,这么出手阔绰的人,无非地主与贵族或非凡者。
瞧着男人,对方身着定制版款裁缝过的夹克,岁月的痕迹使得这件外套很有意义,身着的行头也和制服相差不大,对方的左瞳确实死灰色的。他的面容更是不必描述,特殊的气质,已经不需要赞美什么。
“大人!您给的太多了!”
老头慌忙的将碗里的两枚银币双手奉承归还,神态紧张,但却被其推了回来。男人拿出六个棒棒糖给孩子们分发,个个都开心的道谢,品尝。云朵飘浮,温暖的光芒逐渐照着进来。
“在这听您讲了三天,特意来照顾一下您对历史的文化教育,幸苦。”
“不不不!不幸苦!不幸苦!”
男人摸着一旁孩子的头,对方虽然有些对陌生人的抗拒,但也渐渐顺从,不知是现在的氛围影响,使人安心,还是对方的善意足以令孩童们安心。
“大哥哥!惩恶扬善,您最辛苦!”
一旁的孩子们也接着附和着,后者只是笑了笑。
“老先生,那段历史您懂的多,但后人们却被恐惧与悲愤埋没,后面的岁月,还得靠您坚持啊。”
对方的语气带着责任感,与敬重感,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又附有神秘感的项链塞到他怀里,交付的同时,还叠着两块银币。
“大人!这!”
“岁月之中,文明消磨,想想上一个文明,我们这些残存着说不定也会重蹈覆辙呢。”
“还请老先生接下这小小一世的责任,给这件小[其物]流传下去,记录,使得人子们不会因死亡而消亡。”
他再度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捏了捏一旁吃着棒棒糖的小女孩的脸,随后离开了。
望着对方消失的身影,后者仔细琢磨着刚刚对方说过的话,语气,突然瞪大了双眸,最终的记忆,回荡在那“人子”二字上,震撼与不可置信充斥着他。
“老爷爷,你咋了?”
孩子们的声音将对方拉回了思绪,后者将东西巧妙的收好,随后嬉皮笑脸的搪塞过去,但心中却莫名的浮现着责任与压力。
光历1333年10月11日,午,东地[斯纷戈尔]、海域灯塔。
海边,风平浪静。
一位老者肿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来到了围栏边,他的身上早已枯槁棰朽,轻风将他充满故事感的身躯与衣裳吹的猎猎作响,灯塔在远处的礁石上竖立,为身后的人民们照亮前路,与之为第一道防线。
看着远方的海面,渔船们在不远处撒网捕鱼,头上阴雨漂浮,有些阳光也穿透其中,照耀他们,在更远处,一片黑暗,人们将其列为生命的禁区,从古至今,这就是恐惧的根源,因为那是能覆灭文明级的危险。
“老先生……”
“您等的信仰太过于辉煌了,我已经渐渐的,追不上你们的脚步了。”
他走向灯塔的方向,不知是过于激动与亢奋,内心的激烈逐渐升温,就连步伐也开始坚定着,宛若树上砍下的树杈做的拐杖,也已然开始转复生机,逐渐生起绿色的生命。
“文明的覆灭,不过是一场争夺。”
声音不大,但却引起了不少的面具光,这道身影朝着灯塔的方向走去,这片地方被阴云笼罩,只觉越看越疑惑,但也好比看新鲜事一样。
“守护前文明的诸神早已将神谕的结局写定交于神子!”
老者的声音宏亮,但仿佛是有特殊的力量在无形之中给予帮助,就连灯塔上方穿着军服的军官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但众人心里都莫名的浮现一种心机感,伴随着对方的步伐与状态逐渐不再与开始般艰难。
“来人!”
“给我拿下这个扰乱秩序的老头!”
在身后的陆地上,一位眼神冰冷的中年男人看着对方,眼神中带有不屑与怨毒。
后者仿佛并没有听见般,对身后那些赶下来的治安警察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看都不看。
“汝的灵魂将碎做千片!抛洒在岁月当中,从此不相见、不相融,与时壁歌,于终消亡!”
“于最初的人性继载体行戏,为剧幕附上记录的存在!”
此次拐杖下端落下时便已插入石块当中,震荡感令周围靠的近些的人都感到惊讶。
“人不在登神!唯有神性即可入局!何者,皆为因子。”
阴云涌动,光芒开始逐渐穿透云层,海面上已然是阳光穿透云层四射于海中。
“罪人怀着恨意于天,在星海中种下攀天的建木!负世者将在那个明天终目!”
“存在的记录在轮回当中合上,唯有其人……”
老者仰天,单手将脖颈那精美的项链取下,单手奉天,一道光暮穿透云层照耀在老者的身上,令手上的项链闪烁令人畏惧的神威感,无形的空气波浪围他而扩散,在那圣神的光泽下,老人的身躯开始淡化,从下往上逐渐消散。
“承受存在的抹除,当记录修正。”
老者也在那一刻说出了最后的神谕。
直至最后到那将项链奉天的手也消散,项链才在阳光的照耀下落在了那插入石头上的拐杖上。
周围的群众皆是不可置信般露出了惊恐与惊吓的状态,后方急忙赶到的治安官也诧异的看着那个位置,人人皆是不可置信。
而灯塔的上方,那为首之人,凝重的眸子死死的看着下方,刚才的话,就连这高塔之上都能清晰的听到。
“带人下去将那两件物品控制住,回头我会向陛下通报。”
一道命令甩下,手下人便即刻动身。
却不然,下方为首之人也似官职不小,双方相持互不相让。
“当今社会诸事杂乱,现有邪教异徒之乱,灾异恒生,伤亡不断!”
利刃之声传出,一道寒芒闪烁,剑指灯塔之巅,迎来的,是一双冰冷的注视。
“都是你等不敬神明的异端犯下的罪孽!”
【灯塔之上者;阵营: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