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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醒之时,乃前身之行

知终续梦

宫殿逐渐被灾厄吞噬,万幸周遭已被明慧者将其疏散。恐惧的具象在血雾当中不断演变,一道窒息的波动在一刹浮过,包裹朝凤殿的血雾不断为中心不断转变为漩涡,那些不断衍生的怪物也在风暴中被撕裂。

天空积云逐渐汇聚、盘旋,形成旋涡,风游八方,轻柔浮躁,电闪雷鸣,那风眼之中是那般恐怖的光泽,血月映照下方大地,但月亮的四周漆黑一片,偶尔略有,一些似是星外存在的眼眸注视飘过。仅一眼,便使人具心与恐。

即便如此恐怖的威势,也未波及分毫无辜,没过多久,下方之势便已渐渐收敛,逐渐散去。

殿内一片安详,但空气的污秽仍往这里不断汇聚,好做人身肺腑一样过滤着,场面无比骇人。

一双眼膜自混沌中睁开,接着便是受污的倪法蒂石像散发着光泽,在外凝结肉身,至石像蹭蹭碎裂,一把宏剑飞至其手里,污秽不能近之半分。

“报上尊号,汝可活着离开!”

一剑指敌,剑指之处,视目清澈,尽头之处是一个满目疮痍之人,一身血肉已为星河碎壁,一双眸子之中尽是无尽的沧桑,那是经过诸多岁月风霜的神态,尽管容貌破碎。

那人的视线从未改变。

“交易。”

“我想看到这世界的突破口。”

对方没有张口说话,但这声音却似是高天之上那真神之言,给人无尽压迫感。

“你想要什么!我所得什么?”

“我知,文明不只剩此地,汝之半神之数于18。”

“此番前来,因汝而起,所寻高天之神法涅斯的残歌。”

“汝将所得,颂歌的洗礼,生息神谕的赐福。”

后者眼神中露出了震惊之色,但脑中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对方的身份,几百年一遍遍在瞬息间回忆,无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对方口中所说的话。

虽然开始对方没有说对方是谁,但自己记忆之中已经有了三个称号了。

“圣子、神子,或者……盗窃文明历史的,罪人。”

“阁下是哪个。”

剑指之处,依然是对方。

后者形态毫无变化,仅是朝前一步,周遭环境便已翻天覆地之变,混沌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澈,二者已显现在寰宇之上。

后者手持一片叶,二人周身形成小范围活性空间,给予呼吸与活动。

望着下方可见的领土,仅有对方口中之数,心中不免一沉,灰雾覆盖之上,是一道比天庞大的身影,身形扭曲,朦胧混沌,仅一眼,便可令半神的她心慌则乱。

与此对立的……倪法蒂不敢看,那是真正的不可直视的存在,那股威压,不是任何半神能承受的压力。

虚无、空虚、虚妄,那是仅凭感受判断的气息,而身旁的这个半神,气息却是与之相近,但还保留着少许人性。

“我的力量救不了这个世界,但已有诸多万全之策。”

“能否,回去在谈…”

她的思绪已经逐渐被其影响,这是两位貌似超出神一字概念的存在,多待一秒,便多承受一份无形力量的影响。

三年后。

时间:22:33分钟,夜。

【狂海涯】

紫色的雾气开始将涯边笼罩,而一道空间开始扭曲,逐渐被一只手给撕裂,【其人】从中缓缓走出。

在此等待的,正是那人民之光的半神,“倪法蒂”。

“我很好奇,那黑潮的源质,到底是什么。”

虽然这压迫感不比初次见面,但也少不了对对方实力的畏惧。

“天外之物,万界之癌。”

“游星的灾厄,吾不知。”

对方的语气已然如此,冰冷、机械,但似乎能沟通的机会并不多了。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倪法蒂貌似很迫切的想了解对方。

“你还是称吾为【罪人】或者……神谕那【负世者】好了。”

“这样,你总该会理解。”

“我不理解。”

后者显然不吃这一套,还想要更多。倪法蒂又像是在博弈般。

“你是前文明之人,还是流传下来的罪人!”

“你总该给我们这些后辈们一些真相吧?!”

“……”

狂风不断戳着二人的身躯,后者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做出了回答。

“那些神谕只不过是留下的手段,所信仰的神明不过是人们聚集起信仰,由抛弃身份而背起莫须有的神权,捍卫这个世界一切的存在而存在的神明罢了。”

“名字早已记不清,寥寥草草被懵懂无知之人定义称为。”

仿佛是透露天机般,他身上的侵蚀逐渐加大,左眼球、和手臂及脖颈都已经快爬满了,简直是慢性毒素般。

“现在。过去的存在已被存护,它会从土地中慢慢生长出新芽,逐渐攀升于天穹,当土地不能承载它时,也是世界回归正序之刻。”

“别说了!”

倪法蒂慌了。她真的怕下一刻对方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举动,亦或者直接死掉。

“说些能说的吧。”

“比如……我该怎么称呼你,前辈?”

后者转身看向大海,浅雾还在遮掩二者,空间也已修复,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措。

“这个问题,我下次会告诉你,或者……你会自己知道的。”

“时间不多了。我后面不会在帮你,但蓝雨之年,我定。”

后者右手一抬,手上便已浮现一把剑柄,双指一抹,令人一股难言的灼热传来,就连海面拍打过来的水花都顷刻蒸发。

那剑身似如在烈阳中铸炼,玄火宛若纯阳之玄极,扫除一切邪欲,物遇即焚。

就算是称为阳之女的倪法蒂也不敢有何作为。

“稳定。你不能再想有第二个半神会帮你,只有你了。”

“现在。莱罗纳、塞羸索斯、伊塔尔、漠斯高、云斯莱卡、御罗群、樊秘云。”

“和你们现况一样。当你想拯救时,就不要在意自己的生死,总有新柴会燃烧,直至燃尽。”

“英雄。身后不过碑文几行。”

“黎明终将到来,但我没机会看到。”

对方身后浮现菱形三角开展了个通道,而里面是空间叠影压缩的甬道。

“入夜了……该醒了。”

“雨停了……鬼怪开始作祟了。”

后者一步踏进去后,带着他方才的一切一同离去。

【浮生化梦,云比齐天,欲此无死】

洛戈忒猛地睁眼,此刻,他是坐在一楼的前台椅子上,好像先前是昏迷般,右手摸向心脏的部位。

只感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第一眼,便是上方无顶之穹般璀璨的星空,建木自自己身后屹立,撑着天地,育着生命。

第二眼,便是桌上的书,上面少了好几页页,貌似被谁撕了。

而新的一页,写着此刻他迫切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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