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打着挚友的名义,给我恋人般的关心”
马上周末了,开学季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通知还是来了,当班主任将下周军训的消息转达下来时,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像是一曲难听的交响乐。“不要啊——”丁严夸张地趴在桌子上发出惨叫,引得周围同学一阵哄笑,可这笑声里,也夹杂着对即将到来的烈日炙烤的深深恐惧。
蝉鸣撕扯着九月的空气,周子航盯着前面男生湿透的后背,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柱滑进迷彩裤腰。教官的哨声突然尖锐炸响,他眼前泛起金星,运动鞋在滚烫的塑胶跑道上打了个滑。
“小心!”
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擦过耳畔,结实的手臂横在腰间。周子航栽进带着薄荷香的怀抱,鼻尖蹭过对方汗湿的迷彩服,心跳声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能站稳吗?”李实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指隔着布料轻轻叩了叩他的腰侧。他观察周子航好久了,毕竟初中时周子航就有低血糖,所以体力一向不好,此刻他正用掌心托着周子航的手肘,体温透过两层布料灼烧着皮肤。
教官知道情况后让李实屿带周子航去医务室休息了,赵贤语看着两人的背影,拳头暗暗攥紧。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酸,周子航蜷缩在诊疗床上,看着李实屿撸起袖子替他处理膝盖上的伤口,棉签蘸着碘伏碰到伤口却有着丝丝暖意,李实屿忽然开口,“低血糖要随身带糖,初中时你在食堂差点晕倒,我就注意到了。”
周子航咬住下唇,看着对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这个总在队列里偷偷帮他挡太阳的男生,此刻正用棉签小心避开他腿上渗血的伤口,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遥远,只有碘伏瓶在金属托盘上碰撞的叮当声。
“疼吗?”李实屿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瞳孔里映着他涨红的脸。周子航慌忙别开视线,要面子的说了声没事。李实屿处理好伤口后拉好周子航的裤腿,指尖擦过他膝盖内侧时,带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周子航被刺激的咳嗽起来,余光瞥见李实屿通红的耳尖,突然来了兴致,凑近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我?”李实屿假装镇定的说:“我们是好兄弟,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吗?”周子航见状也不在逗他,道了声谢准备回去,李实屿赶忙拉住他,“回去干嘛?躲在这里多好。”周子航笑了笑,于是陪他坐了下来,他没有那么傻,上赶着找罪受,其实本来他是想回教室去学习的,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
第二天,周子航坐到座位上,发现桌堂里多了一样东西,是一盒糖,周子航向这盒糖的主人望去,嘴角微微勾起,这些小动作被一旁的张言瑞尽收眼底,他早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实屿鬼鬼祟祟的往他桌堂里放了些什么,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可能有点异样吧。丁严走过来,拍着李实屿肩膀说:“幸好你们俩昨天去医务室了,你都不知道后面有多累,简直魔鬼训练啊!”那夸张的模样惹得大家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