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裘德考的人举着枪呈扇形包抄,黑洞洞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余光瞥见小哥正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试图寻找突围机会,而小花已经将发丘印扣在指间,解家祖传的机关刃在袖口若隐若现。
"你们来晚了。"吴邪突然笑出声,声音在寂静的空地上格外突兀。他举起那半张地图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古楼机关已经启动,再不走,谁都得陪葬。"头目瞳孔骤缩,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就在对方犹豫的瞬间,吴邪突然将地图撕成碎片抛向空中,趁着众人分神,猛地拽住最近的枪手当肉盾。
枪声骤响的同时,小哥的黑金古刀划出凛冽弧线,刀风所过之处,子弹轨迹都被生生劈歪。小花甩出的机关刃缠住绳索,将几个敌人拽入深坑,潘子不知何时摸出备用弹夹,精准点射逼得敌人连连后退。混战中,吴邪发现古楼门缝里渗出黑色雾气,那气味与西王母宫的尸蹩丹如出一辙。
"往西侧跑!"吴邪扯着嗓子喊,"那些符号暗示过西侧有通风口!"他转身时瞥见楼门缝隙里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胖子的花衬衫!可不等他细看,一枚手榴弹突然落在脚边。千钧一发之际,小哥飞扑过来将他扑倒,爆炸的气浪掀飞碎石,吴邪尝到了满嘴血腥味。
当他们终于冲破包围时,古楼的黑色雾气已经漫过脚踝。吴邪看着手中烧焦的地图残片,忽然摸到夹层里还有东西。借着月光,他展开一张泛黄的信笺,上面是三叔的字迹:"若见黑雾,速寻青铜铃——那是打开'时间匣子'的钥匙。"
远处传来胖子断断续续的呼救,混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吴邪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消失在古楼的黑暗里。
吴邪攥着信笺的手指在发抖,血腥味混着黑雾涌入鼻腔,几乎让他作呕。远处胖子的呼救声突然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青铜铃若有若无的嗡鸣,像无数根细针在耳膜上震颤。
“东南角有回音!”小花突然扯住吴邪衣领,解家祖传的听雷术让他捕捉到异常声波。众人贴着岩壁摸索前进,黑暗中忽然亮起幽蓝磷火,照见满地散落的青铜铃铛——每一只都雕刻着张家族徽,却都缺了半片铃舌。
潘子的枪管还在发烫,他踹开一具挡路的白骨,骂道:“这些铃铛邪门得很,当年在巴乃...”话音未落,最近的铃铛突然发出尖锐啸叫,声波震得众人眼前发黑。吴邪感觉鼻腔涌出温热液体,抬头看见黑雾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全是曾困死在古楼里的探险者。
“闭眼!”小哥的刀光劈开雾气,缠住吴邪手腕就往西侧拽。可通道尽头的石门却缓缓闭合,缝隙间渗出的黑液接触空气瞬间凝固,形成尖锐的骨刺屏障。小花甩出十八节铜鞭缠住门环,青筋暴起嘶吼:“天真!找控制机关!”
吴邪在满地铃铛中疯狂翻找,指尖触到某个铃铛底部的凹槽——形状竟与他玉佩边缘的残缺完全契合。当玉佩嵌入的刹那,所有铃铛同时震颤,黑液开始逆向流动。可就在石门裂开半米宽的缝隙时,裘德考的人举着夜视仪追了上来。
“抓住吴邪!活的!”子弹擦着吴邪耳际飞过,他踉跄着跌进石门。身后传来胖子绝望的吼叫:“别管我!你们快走!”吴邪转头望去,只见黑雾中伸出无数惨白手臂,将胖子拖进了古楼深处。
小哥的刀光突然转向,硬生生架住两支射向吴邪的弩箭。吴邪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发现玉佩在发光,光束穿透黑雾指向头顶——那里悬挂着一口巨型青铜钟,钟身刻满旋转的星图,而胖子的花衬衫碎片正卡在钟摆缝隙间。
“时间匣子...在钟里!”吴邪话音未落,整个古楼开始剧烈倾斜。裘德考的人连同尸骸被甩进深渊,而吴邪死死抱住钟柱,看着小哥踩着倒塌的墙壁飞身上钟,黑金古刀狠狠劈向钟体裂痕。
轰然巨响中,青铜钟裂成两半。无数流光从钟内迸发,吴邪在刺眼光芒里看见三叔年轻时的脸,听见他沙哑的声音混着铃铛声回荡:“吴邪,记住...时间...是...”光芒骤然熄灭,古楼彻底崩塌,吴邪坠落的瞬间,感觉有冰凉的金属片滑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