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品茶会

半个时辰后，林以姝被引入内室。

"商小姐，听闻你最近......"苏夫人意味深长地打量她。

林以姝不卑不亢："谣言止于智者。今日来是想请夫人品鉴新茶。"她打开礼盒，娴熟地冲泡，"此茶名为'云鬓花颜'，专为夫人这样的贵客研制。"

茶香氤氲中，苏夫人渐渐舒展眉头："倒是别致。只是商小姐如今的名声......"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夫人这样的贵人提携。"林以姝取出一份契约，"若夫人愿意在下次茶会上用此茶待客，每售出一份，您可得三成利。"

利益永远是最好的敲门砖，苏夫人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先试一个月。"

离开锦绣阁，林以姝长舒一口气，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解决那一万两的债务问题。她正思索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商小姐。"

那声音低沉熟悉，林以姝回头，果然是裴明远。他今日未着官服，一袭靛蓝长衫，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裴大人。"她行礼，刻意保持距离。

裴明远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递过一封信："柳如烟亲笔所写，证明你清白。"

林以姝接过信却不急着看："多谢大人。若无他事，民女先行告退。"她转身欲走。

"等等。"裴明远叫住她，"听闻商家近来......"

"不劳大人挂心。"林以姝打断他，"商家虽小，骨气尚存。"这是故意重复父亲的话。

裴明远眉头微蹙："我并非......"

"小姐！不好了！"春桃急匆匆跑来，"债主上门了，说要查封铺子！"

林以姝心头一跳，时间比她预计的还早。她向裴明远匆匆一礼："告辞。"

回到商府，院子里已站满凶神恶煞的壮汉，为首的黑脸大汉抖着一张借据："今日若拿不出一万两，就拿房契地契来抵！"

商父被搀扶着出来，气得浑身发抖："明明还有三日才到期！"

"提前收债是我们的权利！"黑脸大汉冷笑，"谁不知道你商家得罪了裴尚书，马上就要完蛋了！"

林以姝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冷静道："这位大哥，能否宽限三日？利息照付。"

"不行！今日必须......"

"必须什么？"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裴明远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债主们顿时噤若寒蝉。黑脸大汉结结巴巴道："裴、裴大人，小的是按规矩......"

"什么规矩让你私闯民宅，威逼朝廷认可的良商？"裴明远声音不大，却吓得对方腿软。

林以姝暗自好笑，这男人倒是会借势压人。不过她并不想欠这个人情："裴大人，此乃商家私事，不敢劳您费心。"

裴明远深深看她一眼："商小姐，借一步说话。"

在偏厅里，裴明远直截了当："我可以帮你解决债务。"

"条件呢？"林以姝警惕地问。

"没有条件。"裴明远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就当......为之前的误会赔罪。"

林以姝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分毫："大人好意心领了，但商家不需要施舍。"她取出一个锦囊，"若大人真想帮忙，三日后请来参加商家的新茶品鉴会。"

裴明远疑惑地接过锦囊，里面是一张烫金请柬和一小包茶叶样品。

"大人不是问我为何知道您会被下药吗？"林以姝神秘一笑，"三日后自见分晓。"

送走裴明远，林以姝立刻召集家中管事："把库房里积压的陈茶全部取出，按我的新配方重新拼配。另外，准备一场品鉴会，邀请名单我亲自来拟。"

"小姐，那些债主......"管家忧心忡忡。

"放心，他们暂时不会来了。"林以姝胸有成竹，裴明远既然出面，那些债主至少会安分几天。而她必须利用这段时间，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夜深人静时，系统突然提示："男主正在调查你。"

林以姝毫不意外："查吧，越查越会让他内疚。"

果然，第二天春桃带来消息："小姐，外面都在传裴尚书派人彻查柳家诬陷您的事，还抓了几个散布谣言的混混呢！"

林以姝笑而不语，专心设计她的茶会方案。她要在品鉴会上推出一系列"故事茶"，每种茶都配上一个动人的传说，瞄准不同客群——这是现代营销的经典手法。

茶会前夜，林以姝正在核对最后的准备工作，突然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中只有一行字："明日有变，小心柳家。"

系统立刻发出警告："检测到剧情波动！柳如烟将派人捣乱品鉴会！"

林以姝眯起眼睛："来得正好。"

品鉴会当日，商家大宅张灯结彩。林以姝一改往日素雅装扮，身着正红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金步摇，既不过分奢华，又彰显出商家女儿的气度。

"小姐，苏夫人的马车到了！"春桃兴奋地跑来通报。

林以姝整了整衣襟，亲自到门口迎接，苏夫人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十几位贵妇小姐，顿时让原本冷清的品鉴会热闹起来。

"这位就是商小姐？果然气质不凡。

"听说那退婚之事另有隐情......

"嘘，别说了，裴尚书来了！"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裴明远身着墨色官服，显然是刚下朝就直接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位同样穿着官服的男子，看样子都是朝中要员。

林以姝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分毫，规规矩矩地行礼："裴大人光临，蓬荜生辉。"

裴明远微微颔首："商小姐不必多礼。本官听闻商家新茶别具一格，特来品鉴。"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谁不知道裴尚书向来不参加这种场合？众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对林以姝的态度越发恭敬起来。

品鉴会正式开始。林以姝亲自演示新式茶道，将重新拼配的茶叶以独特手法冲泡，每款茶都配上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此茶名为'寒梅映雪'，取材自雪山脚下百年老茶树。传说有位书生......"她娓娓道来，声音清润如泉。宾客们不知不觉沉浸其中，连裴明远都听得入神。

"好茶！"一位官员赞叹，"香气清冽，回甘悠长，比贡茶也不遑多让！"

林以姝微笑："大人过奖了。此茶产量稀少，每年只得十斤。若大人喜欢，小女子愿割爱两斤。"

"我全要了！"另一位富商迫不及待地说。

眼看气氛渐入佳境，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柳如烟。

"哟，这么热闹的品鉴会，怎么不邀请我们呀？"柳如烟环顾四周，目光在裴明远身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嫉恨。

林以姝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迎上去："柳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柳如烟冷笑："商以姝，你一个被退婚的女子，还有脸举办这种场合？"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裴明远眉头紧锁，正要开口，林以姝却抢先一步："柳小姐此言差矣。婚姻讲究你情我愿，既然裴大人心有所属，我商家自当成人之美。"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柳如烟，"只是不知柳小姐用了什么方法，让大人如此倾心？"

这番话既显得大度，又暗指柳如烟用了不正当手段。柳如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柳小姐心里清楚。"林以姝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柳小姐亲笔所写，承认诬陷我与他人有染。今日裴大人也在场，不如请他做个见证？"

柳如烟顿时慌了神："那、那是你逼我写的！"

"哦？"林以姝故作惊讶，"我一个商贾之女，如何逼迫官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