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越前家的门被用力甩上，力道之大，震得玄关架子上的招财猫都晃了三晃。
“我回来了！”龙马的声音闷得像是从水底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挥之不去的疲惫烦躁。
“啊啦，龙马！怎么淋成这样？！”菜菜子表姐惊呼着从厨房冲出来，看到浑身湿透、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的龙马，心疼得不得了。“快去洗澡！我马上煮姜汤！”
“嗯……”龙马含糊地应了一声，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喉咙也像堵了团棉花。昨晚那场混乱的街头“伞之争夺战”，最终以他忍无可忍地对着纠缠不休的四个男人（外加一个试图执行命令的可怜司机）吼出一句“吵死了！我自己走！”而告终。他顶着瓢泼大雨，在迹部冰冷的目光、不二若有所思的微笑、真田紧锁的眉头和龙雅气急败坏的喊声中，硬是冲回了家，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更加混乱的局面。
结果就是，他光荣地感冒了。
冰冷的洗澡水冲刷掉雨水和粘腻感，却冲不走脑海里反复闪现的画面：不二温柔却不容拒绝的伞，真田如同实质的冰冷怒视，龙雅狂暴的占有欲，迹部那如同帝王般宣示主权的手指和命令……还有口袋里那张被雨水泡得有点发皱的CD。忍足侑士那张带着关西腔调、戏谑又暧昧的脸又浮现在眼前……“Je ne vois que toi”……那句他完全不懂却莫名让人心跳加速的法语低语……
“阿嚏！”一个巨大的喷嚏打断了他的思绪，震得他脑仁嗡嗡作响。龙马裹紧浴巾，吸了吸堵塞的鼻子，琥珀色的猫眼里满是生理性的水汽和更深沉的烦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简直比乾汁还让人难受！
一碗热辣辣的姜汤下肚，身体暖和了些，但感冒的症状并未减轻。第二天清晨，闹钟响起时，龙马感觉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喉咙干涩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感。
“龙马，要不今天请假吧？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菜菜子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
“不用。”龙马哑着嗓子，倔强地换上青学的运动服。今天是校内排名赛的第一天，他抽签分在D组。对手是谁来着？好像是……荒井？不重要。他必须去。他需要用网球来冲刷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证明自己，哪怕身体状态不佳。
“可是……”
“我没事。”龙马抓起网球包，戴上那顶白色的FILA帽子，将半张脸藏在帽檐的阴影下，遮住憔悴的神色，推门而出。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脚步略显虚浮地朝着青学校园走去。
青学网球部，晨训结束后的球场，气氛热烈而紧张。校内排名赛是所有非正选队员冲击正选席位的唯一机会，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决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硝烟味。
D组所在的3号球场周围，已经稀稀拉拉围了不少人。除了同组的队员，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看客。毕竟，越前龙马这个名字，从他踏入青学网球部开始，就伴随着“天才新生”、“怪物”、“零式发球”等一系列标签，早已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更何况……昨晚街头那场暴雨中的“小插曲”，似乎也悄然在部分人之间流传开了某些模糊的版本。
“喂喂，听说了吗？昨天傍晚商业街那边……”
“好像是冰帝的迹部大人！还有立海大的真田副部长！”
“青学的不二前辈也在！”
“好像是为了越前？”
“真假？！”
“嘘！小声点！他来了！”
窃窃私语声在龙马踏入球场范围时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好奇的、探究的、羡慕的、嫉妒的……如同一张无形的网。龙马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中蕴含的复杂情绪，他压了压帽檐，只当没看见，径直走向自己的比赛场地。
然而，当他走近3号球场时，脚步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球场铁丝网外，靠近裁判席的位置，站着几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D组这种“低级别”比赛现场的身影。
不二周助双手插在青学正选队服的口袋里，栗色的发丝在晨风中轻扬，脸上挂着那永恒不变的温柔笑意，冰蓝色的眼眸如同精准的雷达，第一时间锁定了走来的龙马，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几分。
隔着几个位置，手冢国光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如同矗立的冰山。镜片后的目光深沉锐利，扫过龙马略显苍白的脸和微皱的眉头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更远一点的树荫下，乾贞治的镜片疯狂反光，笔尖在笔记本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不知道又在记录什么可怕的数据。
甚至……龙马眼角的余光似乎还瞥到了铁丝网另一侧、靠近校道的地方，一个倚着树干、嚼着草茎、穿着随性的高大身影——龙雅！这家伙居然也混进来了？！他琥珀色的猫眼瞬间眯起，一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
而最让龙马太阳穴突突直跳的是……在铁丝网外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迹部景吾正慵懒地靠在一张不知从哪里搬来的、铺着天鹅绒软垫的华丽扶手椅上！他银灰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优雅地捻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紫灰色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玩味的笑意，如同在欣赏一场专为他准备的表演。他身边还站着面无表情但气场强大的桦地崇弘，如同忠诚的护卫。
这……这是什么阵容？！龙马感觉本就昏沉的脑袋更痛了。一个普通的校内排名赛！D组！对手是荒井！为什么这群麻烦的家伙会像看马戏一样聚集在这里？！昨晚的雨还没淋够吗？！
“切……”龙马低声啐了一口，压下翻涌的烦躁和尴尬，强迫自己无视掉那些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大步走进场内。他需要集中精神，对付眼前的比赛。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疲惫让他此刻只想速战速决。
“哟！越前龙马！”一个充满挑衅和亢奋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荒井将史双手叉腰，站在发球线后，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和自信。他昨晚可是“精心准备”了一番！特意研究了龙马之前的比赛录像（虽然只有可怜的几场），还向“前辈”们请教了对付这种“花架子天才”的“秘诀”！更重要的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龙马今天的状态不对劲——脸色苍白，脚步似乎也有些虚浮！天赐良机啊！
“听说你很厉害？”荒井故意拔高音量，仿佛要让全场都听到，“什么零式发球？天才新生？”他嗤笑一声，用球拍指向龙马，姿态极其嚣张，“今天就让学长我好好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网球！别以为打败了几个弱鸡就了不起了！在青学，你还差得远呢！Mada mada dane！”他刻意模仿着龙马的口头禅，语气充满了嘲讽。
场边响起几声低低的哄笑和议论。荒井的跟班们更是卖力地鼓噪起来。
“荒井前辈加油！”
“教训教训这个嚣张的新生！”
“让他见识见识前辈的实力！”
龙马站在底线，面无表情地看着荒井的表演，琥珀色的猫眼在帽檐的阴影下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倦怠？他感觉喉咙更痛了，头也更晕了。对于荒井的挑衅，他连回一句“Mada mada dane”的欲望都没有。这种程度的对手，在他前世的世界里，连资格赛的边都摸不到。
“比赛开始！越前龙马 vs 荒井将史！一盘定胜负！越前发球！”裁判的声音响起。
龙马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不适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他需要尽快结束比赛，回去休息。
没有花哨的姿势，没有多余的蓄力。他只是随意地将球抛起——高度甚至有些偏低。
引拍的动作简洁流畅，带着一种融入骨髓的本能。
挥拍！
啪！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
一道黄色的流光如同撕裂空气的闪电，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精准无比地砸在荒井右侧发球区的外角边线上！
砰！
网球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然后带着强烈的旋转，贴着地面急速蹿向场外！
外角高速发球！力量、速度、角度，完美结合！没有丝毫炫技的成分，只有最纯粹、最基础、却也最致命的效率！
荒井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身体还僵硬地保持着叉腰的姿势，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球呢？！他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
“15-0！”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整个3号球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刚才还在鼓噪的荒井跟班们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声音卡在喉咙里。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好快！”
“根本没看清！”
“这就是……越前龙马的实力？”
铁丝网外。
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眸瞬间亮起，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宝石。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纯粹的欣赏和一丝玩味：“哦呀？状态不佳还能打出这种球……基础真是扎实得可怕呢。”
乾贞治的笔尖疯狂舞动：“发球时速预估180km/h以上，落点误差小于2cm！数据修正！基础能力评估大幅上调！”
手冢国光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烁，抱着手臂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即使带着感冒，这孩子的实力……依旧深不见底！
迹部景吾优雅地抚摸着玫瑰花瓣，紫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满意和更加浓厚的兴趣：“哼，还算华丽。不过……呼吸节奏乱了，脚步也有些虚浮。”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捕捉到了龙马细微的弱点。
龙雅则咧开嘴，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容，对着场内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看吧，这才是我家小不点！
荒井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刚才还在大放厥词，结果连球的影子都没摸到？！
“混……混蛋！运气！一定是运气！”荒井恼羞成怒地吼道，“下一球！下一球看我怎么打爆你！”
龙马根本没理会荒井的叫嚣。他只觉得喉咙更痒了，忍不住低咳了一声。他再次掏出一个网球。
抛球，引拍，挥击！
啪！
又是一道黄色的死亡射线！这一次，精准地砸在左侧发球区的内角边线！
砰！
荒井只来得及象征性地挥了一下空拍！球再次在他脚边炸开，带着凌厉的尾劲弹向后方！
“30-0！”
“可恶啊！”荒井气得跳脚。
第三球！外角！速度更快！荒井踉跄着扑救，球拍连球的边都没擦到！
“40-0！”
第四球！中路追身！荒井慌乱地用球拍一挡！
砰！
球拍被巨大的力量直接震飞脱手！黄色的网球带着余威狠狠撞在他身后的铁丝网上，发出刺耳的嗡鸣！
“Ace！Game，越前龙马，1-0！换场！”
不到两分钟！龙马仅用四个干净利落、毫无花哨、却快到极致、准到极致的基础发球，直接碾压式地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荒井别说得分，连球都没碰到几下！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实力差距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荒井呆立在原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地上滚动的球拍，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屈辱和难以置信的惨白！这……这就是他刚才扬言要“教训”的对象？！
“荒井前辈发球！”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
荒井失魂落魄地走到发球线后，捡起球拍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看着对面底线那个微微低着头、压着帽檐、看不清表情却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墨绿色身影，巨大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引以为傲的力量？速度？技巧？在对方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他颤抖着手抛起球，脑子里一片空白。
挥拍！
一个软绵绵、毫无威胁的发球朝着龙马的场地飞去。
龙马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他只是站在原地，手腕极其随意地一抖。
啪！
一道黄色的光束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瞬间洞穿了荒井半场偌大的空档！砸在底线死角！
“0-15！”
“哇——！”场边再次响起惊呼！
“太……太轻松了吧？”
“感觉像在打人机……”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沦为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和荒井挥之不去的噩梦！
无论荒井如何拼尽全力，打出他自认为最刁钻的球路——
龙马总能提前预判，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球的落点，然后用最简洁、最高效、最基础的正反手抽击、切削或者放短，将球精准地打向荒井根本无法触及的死角！
力量？荒井的重炮球被龙马轻松借力打力，反抽得他手臂发麻！
速度？龙马的脚步移动快如闪电，荒井拼了命也追不上！
技巧？在龙马那返璞归真、如同教科书般精准的基础球技面前，荒井那点花招显得幼稚可笑！
“0-30！”
“0-40！”
“Game，越前龙马，2-0！”
“0-15！”
“0-30！”
“Game，越前龙马，3-0！”
……
比分牌上的数字如同催命符，无情地跳动着。荒井的体力在绝望的奔跑和徒劳的救球中飞速流逝，汗水混着屈辱的泪水糊了满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引以为傲的“前辈”尊严，在龙马那冷漠、精准、如同机器般的碾压下，被彻底撕碎，踩进泥里！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场边传来的、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和议论声。
“荒井前辈好惨……”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越前他……好像都没出汗？”
“感觉他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
铁丝网外。
不二周助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灿烂，冰蓝色的眼眸紧紧追随着场上那个游刃有余的身影，低声自语：“真是……越来越让人移不开视线了呢。”
乾贞治的笔记本翻到了新的一页，标题赫然写着：“越前龙马——基础能力深度解析（碾压样本：荒井将史）”，下面密密麻麻全是数据和符号。
手冢国光镜片后的目光更加深沉锐利，他紧盯着龙马偶尔因为不适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略显沉重的步伐。
迹部景吾慵懒地换了个姿势，指尖的玫瑰不知何时已被他揉碎，紫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征服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哼，基础不错，但身体拖后腿了。不华丽。”
龙雅则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个橘子，慢悠悠地剥着，目光紧紧锁在龙马身上，嘴角带着自豪又有点不爽的弧度：“小不点，打这种杂鱼也这么认真？不过……干得漂亮！”
“Game，Set and Match！越前龙马胜，比分6-0！”
裁判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敲响了荒井噩梦的丧钟。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滚烫的塑胶场地上，汗水浸透了衣衫，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完败！彻头彻尾、毫无尊严的完败！
龙马微微喘了口气，感觉喉咙火烧火燎，头也更晕了。他收起球拍，看也没看地上如同烂泥般的荒井，转身径直走向场边的长椅，只想坐下来休息。
然而，他刚走到长椅边——
“越前君，辛苦了。”
不二周助如同春风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拧开的运动饮料和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脸上的笑容温柔得无懈可击。“给，补充点水分。”
“哼，打这种对手也能出汗？看来你的体力训练还不够华丽。”迹部景吾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华丽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存在感，紫灰色的眼眸挑剔地扫过龙马汗湿的额角（虽然只有薄薄一层），语气傲慢，却对着身后的桦地一扬下巴，“桦地，去把本大爷车里的法国进口运动补剂拿来。”
“Usu.”桦地木然地应声转身。
“喂！小不点！喝什么运动饮料！过来吃橘子！”龙雅的声音隔着铁丝网传来，带着明显的不爽，手里举着一个剥好的、金灿灿的橘子，试图翻越栏杆。
“越前龙马！”一个低沉威严、如同寒冰般的声音响起。真田弦一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场边（他大概是循着迹部或者不二的气息找来的？），抱着手臂，脸色铁青，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迹部、不二和试图翻栏杆的龙雅，最后落在龙马身上，“带病比赛，懈怠自身！太松懈了！回去立刻休息！不要在这里……胡闹！” 最后两个字，显然是冲着那几个围着龙马的男人去的。
龙马：“……”
他刚拿起不二递过来的饮料瓶，迹部的补剂命令就来了，龙雅的橘子味飘了过来，真田的呵斥声又在耳边炸响……眼前是几张风格迥异、却同样散发着强烈存在感和“关怀”（？）的脸。
本就昏沉的脑袋瞬间被这新一轮的、更加直接的修罗场风暴冲击得嗡嗡作响！他感觉比刚才打完整场比赛还要累一百倍！喉咙的灼痛感更加剧烈，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这些家伙……到底有完没完？！他只是想安静地坐一会儿！
龙马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烦躁和身体的不适。他猛地推开不二递过来的饮料（瓶子晃了晃，差点洒出来），无视迹部命令桦地的声音，躲开龙雅从栏杆外伸进来的手，绕过挡在面前散发寒气的真田，径直走到长椅最边缘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他用力压了压帽檐，将整张脸都藏在深深的阴影里，隔绝掉所有令人窒息的视线和声音。然后，从自己的网球包里，掏出了一罐熟悉的、冰凉的——
Ponta。
嗤——
易拉罐被拉开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龙马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冰凉的葡萄味汽水。冰冷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刺激性的舒爽，也稍稍浇熄了一点心头翻腾的邪火。
他放下Ponta罐子，帽檐的阴影下，琥珀色的猫眼带着未消的烦躁和一丝疲惫的倔强，冷冷地扫过周围那几个因为他拒绝所有“好意”而神色各异的男人，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吐出那句标志性的口头禅：
“Mada mada dane.”（你们，还差得远呢。）
这句话，既是对这场无聊碾压赛的总结，更是对眼前这混乱修罗场最直接的控诉和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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