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咔嚓”声,如同一个无形的暂停键,硬生生掐灭了病房里即将爆发的核战争。龙马抱着那个缺口的苹果,埋头苦啃,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眼神放空,浑身散发着“我已关机,勿扰”的强烈摆烂信号。任凭周围是冰封万里还是醋海滔天,他自岿然不动……啃苹果。
这出人意料的“食物遁”,效果拔群。
迹部景吾看着龙马那副油盐不进、专心致志啃苹果的模样,满腔的怒火和醋意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泄了大半,只剩下一种荒谬绝伦的无力感。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这小鬼到底什么脑回路”的复杂审视。最终,他只是冷哼一声,带着“本大爷不屑跟啃苹果的小鬼计较”的傲慢(强行挽尊),甩下一句:“哼,不华丽的家伙。” 便转身,在忍足侑士(默默捡起自己破碎的三观)的陪同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只是临走前,那冰蓝色的余光还是狠狠剜了一眼病床上脸色阴沉的手冢和笑容微僵的幸村。
幸村精市脸上的温润笑容也淡了几分。他紫水晶般的眼眸深深看了一眼埋头啃苹果、仿佛要把自己埋进果核里的龙马,又瞥了一眼病床上气息冷冽的手冢,以及旁边额角青筋还在跳动的真田。他知道,今天的“邀约”被这小家伙用最粗暴的方式打断了。不过……他唇角的弧度微妙地加深了一分。种子已经种下,不是吗?他优雅地欠了欠身:“手冢君,请好好休养。越前君……”他目光转向龙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立海大的邀请,随时有效。我们……全国大赛见。” 说完,也带着一脸“部长你刚才太乱来了”表情的真田,飘然离去。
不二周助周身的恐怖黑气在龙马啃苹果的咔嚓声中渐渐消散。他看着那个缩在椅子上、用苹果当盾牌的小小身影,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粘稠的毁灭欲褪去,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无奈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纵容。他走过去,动作自然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刚才龙马喝过的),重新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放在龙马手边。“慢点吃,别噎着。” 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温润,只是那笑意并未完全抵达眼底,带着一丝残留的暗流。他看了一眼病床上闭目养神、但气息依旧冷硬的手冢,没再多说什么,也转身离开了病房。只是临走前,那冰蓝色的眸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龙马被自己捏红的手腕,眼底掠过一丝晦暗。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三个人:病床上闭着眼、气息沉冷的手冢,啃苹果啃得生无可恋的龙马,以及……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龙雅。
“啧啧,小不点,你这招‘苹果遁’可以啊!”龙雅把最后一点橘子皮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走到龙马身边,毫不客气地揉了揉他的墨绿色头发,“看把那群家伙噎的!哈哈哈!”
“别碰我头发!”龙马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终于把最后一口苹果咽下去,感觉腮帮子都酸了。他放下苹果核,拿起不二倒的水猛灌了几口,才感觉堵在胸口的那股憋闷气顺了一些。他偷偷瞄了一眼病床上的手冢。部长闭着眼睛,但眉头依旧紧锁,脸色苍白,左肩的固定支具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一股强烈的自责和心疼再次涌上心头。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部长才……
“部长……”龙马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
手冢缓缓睁开眼,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地看向龙马。那目光中没有责备,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不必道歉。比赛,是我的选择。”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责任,在球场上。”
“是!”龙马用力点头,琥珀色的眼眸重新燃起火焰。责任!他记住了!
“不过……”手冢的目光扫过龙马那因为刚才挣扎和啃苹果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衣领,以及手腕上那圈被不二捏出的、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痕,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看向一旁吊儿郎当的龙雅,“龙雅君,麻烦你送越前回去。他需要休息,准备明天的训练。”
“没问题,手冢部长!”龙雅笑嘻嘻地应下,一把揽过龙马的肩膀,“走吧,小不点,别打扰部长养伤了。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压压惊!”
龙马被龙雅半拖半拽地带离了病房。门关上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手冢独自躺在病床上,身影在宽大的病号服和白色被单的映衬下,竟显出一丝罕见的孤寂和脆弱。龙马的心揪了一下,暗暗握紧了拳头。
几天后,神奈川,真田道场。
古朴的木制建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榻榻米清香和严肃沉静的气息。道场中央,两个身影相对而立。
真田弦一郎身着藏青色剑道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肃穆,眼神锐利如刀。他手握竹刀(木剑),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如同山岳般的厚重威压和属于武士的凛然正气。
他对面,是穿着宽松运动服(因为没带剑道服)、一脸不情不愿的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猫眼警惕地盯着真田手中的竹刀,身体微微紧绷。他搞不懂,为什么部长(手冢)会同意让他周末跟这个黑脸大叔来道场进行所谓的“精神力与意志力特训”?就因为真田在电话里说“剑道有助于磨练心志,提升专注力,对抗精神压力”?他怎么觉得是这黑脸大叔想公报私仇呢?
“越前龙马!”真田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旷的道场里回荡,“剑道,是武士之魂!讲究心技一体,不动如山!你心浮气躁,眼神飘忽,脚步虚浮!太松懈了!”
龙马撇撇嘴:“我又不是武士……”
“闭嘴!”真田一声断喝,吓得龙马一个激灵,“拿起你的竹刀!摆出中段构(基本持刀姿势)!”
龙马不情不愿地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竹刀,学着真田的样子,双手握刀,举在身前。姿势歪歪扭扭,重心不稳。
“腰沉下去!背挺直!目视前方!心无杂念!”真田严厉地纠正,手中的竹刀“啪”地一声轻点在龙马微微塌陷的腰上。
“嘶!”龙马腰上一麻,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
“手臂放松!不是让你用蛮力!刀是手臂的延伸!感受它!”真田的竹刀又点在龙马过于紧绷的小臂上。
“脚步!前后分开!重心下沉!要像扎根大地!”竹刀点在龙马虚浮的脚踝处。
真田的指导极其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每一次纠正都伴随着竹刀精准的点触,力道不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龙马被点得龇牙咧嘴,心里疯狂吐槽这黑脸大叔绝对是故意的!公报私仇!但他骨子里的倔强也被激了起来,咬着牙,努力按照真田的要求调整姿势,琥珀色的猫眼里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
暗处观察点——道场侧廊的阴影处。
几个身影如同鬼魅般隐匿着,目光灼灼地盯着道场中央。
手冢国光:他左肩的固定支具已经换成了更轻便的护具,但脸色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他静静地站在阴影里,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落在真田不断用竹刀“指点”龙马身体各处的手上,以及龙马因为被触碰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一股极其陌生的、带着酸涩的烦躁感,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漾开涟漪。真田……靠得太近了。他放在身侧的右手,无意识地收紧了。
不二周助: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润微笑,但冰蓝色的眼眸却微微眯起,如同锁定猎物的狐狸。他看着真田的竹刀一次次落在龙马身上(虽然只是纠正姿势),看着真田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龙马笼罩,看着龙马因为专注和用力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渗出细汗的脖颈……那抹温润的笑容下,是翻涌的暗流和冰冷的占有欲。真田弦一郎……你教剑道就教剑道,手放哪儿呢?
迹部景吾:他抱着手臂,斜倚在廊柱上,姿态依旧华丽慵懒,但冰蓝色的眼眸里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看着真田一本正经地“教导”龙马,看着两人之间那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虽然隔着竹刀和衣服),听着真田那如同训斥般的严厉声音……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这黑脸木头凭什么用这种方式接近他的小鬼?!还“太松懈了”?本大爷看你是太碍眼了!他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手臂。
幸村精市:他优雅地跪坐在廊下的蒲团上,仿佛在欣赏一幅画。紫水晶般的眼眸含着温润的笑意,目光在真田和龙马之间流转。看到真田严肃认真地指导,看到龙马倔强努力的模样,他唇角的弧度加深。弦一郎……意外地很用心呢。不过……他目光扫过龙马运动服下隐约可见的纤细腰线和因为汗水微微贴在后颈的墨绿色发丝,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玩味和……不易察觉的考量。这样的越前君,在弦一郎的“打磨”下,会绽放出怎样更耀眼的光彩呢?
忍足侑士: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是纯粹的研究兴趣。嗯,真田副部长的剑道指导,目标对象越前龙马,肢体接触频率:高(平均每分钟3.5次),接触部位:腰部、手臂、背部、腿部……越前君脸红指数:中等(运动导致),喘息频率:因运动强度上升……数据记录中。他默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超迷你)笔记本。
龙雅: 他蹲在廊檐上,嘴里叼着根草茎,看着道场里弟弟被真田“折磨”得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笑得肩膀直抖。“哈哈哈,小不点,被黑脸大叔调教的感觉如何?加油啊!哥看好你!” 他唯恐天下不乱地小声起哄。
道场内,特训进入白热化。
“现在!基础挥刀练习!一千次!”真田沉声下令。
“一千次?!”龙马眼睛瞪圆了。
“太松懈了!这就怕了?开始!”真田不为所动。
龙马咬咬牙,举起竹刀,开始一板一眼地挥动。起初还好,但几百次后,手臂开始发酸发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明显的喘息声。运动服的后背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紧贴在单薄的脊背上。
“呼吸!调整呼吸!不要乱!”真田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龙马身后,距离极近!龙马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热量和淡淡的汗味(真田自己也做示范陪练了)。
“腰腹发力!带动手臂!不是光用手臂抡!”真田皱着眉,似乎对龙马的动作很不满意。他突然伸出手——不是用竹刀,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大手,**一把按在了龙马因为挥刀而微微塌陷的腰腹上!**
“!!!”
龙马浑身猛地一僵!一股灼热而带着绝对力量感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运动服,清晰地烙印在他的后腰上!真田的手掌宽大、粗糙、布满了剑道练习留下的厚茧,此刻正牢牢地按在他腰腹最敏感的部位,用力地向下压,引导他沉腰发力!
“这里!用力!”真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在他眼里,这只是最直接的纠正方式。
“你……你放手!”龙马又羞又恼,脸上瞬间爆红!他挣扎着想躲开,但真田的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那灼热的触感和强硬的力道,让他浑身不自在,呼吸更加紊乱,喘息声也变得更加急促和清晰!
“别动!专心!”真田低喝一声,另一只手甚至扶上了龙马握刀的小臂,帮他调整角度!这下,龙马几乎被真田从后方半环抱在怀里!高大健硕的身躯紧贴着他汗湿的后背,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和颈侧!强硬的肢体接触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将龙马淹没!
龙马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脸颊滚烫得快要烧起来!腰腹和后背上那不容忽视的灼热手掌,耳后那带着热度的呼吸,还有那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喘息……让他又羞又急,却又挣脱不开真田那强大的力量!琥珀色的猫眼里充满了羞愤的水光和不知所措的慌乱!
“腰腹!下沉!用力!呼吸!调整!”真田还在严厉地指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给怀里的小家伙带来了多大的“精神压力”和……给暗处那群人点燃了多大的醋海核弹!
暗处观察点——核爆临界!
手冢国光:镜片后的眸光瞬间锐利如刀!看着真田那只按在龙马腰腹上的大手,看着龙马被半圈在真田怀里、脸颊爆红、急促喘息的模样,一股强烈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和醋意猛地冲上头顶!他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真田弦一郎!你……!
不二周助: 脸上的温润笑容彻底消失!冰蓝色的眼眸完全睁开,里面不再是暗流,而是掀起了滔天的黑色风暴!周身温和的气息瞬间冻结!真田……你竟敢……用这种方式……触碰他?!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一股毁灭的冲动让他几乎要立刻冲进道场!
迹部景吾:冰蓝色的眼眸里燃起滔天怒火!他猛地站直身体,周身散发出恐怖的帝王威压!那个黑脸木头!他竟敢……竟敢把手放在那里?!还贴那么近?!听着龙马那明显慌乱急促的喘息声,迹部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忍足!给本大爷查!这破道场能不能买下来拆了?!”
**幸村精市:** 脸上的温润笑容第一次僵住了!紫水晶般的眼眸深处,冰冷的寒光一闪而过!他看着真田几乎将龙马搂在怀里的姿势,看着龙马羞愤通红的脸颊和急促的喘息,一股极其陌生的、强烈的占有欲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瞬间攫住了他!弦一郎……你的“指导”,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些?
**忍足侑士:** 手中的迷你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数据……数据崩坏了!接触等级:SSS+!亲密距离:负值!越前君生理反应:脸红指数MAX!喘息频率MAX!真田副部长……您……您这是要引发世界大战啊!
龙雅:嘴里的草茎掉了下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道场里弟弟被真田“熊抱”的画面,几秒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弦一郎!干得漂亮!哈哈哈!小不点,你这喘息声……哈哈哈!太有画面感了!哈哈哈!” 他笑得捶胸顿足,眼泪都快出来了。
道场内,龙马终于受不了了!
“放开我!黑脸大叔!”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脱了真田的钳制(真田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松了力道),向后踉跄了好几步,竹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脸颊红得滴血,琥珀色的猫眼里充满了羞愤的水光和怒火,狠狠瞪着真田,像只被彻底惹毛的小兽。
“我……我不练了!”龙马吼完,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他社死的地方!
然而,他刚跑出去两步——
“站住!”真田一声断喝,带着剑道大师的威严。
“越前。”一个清冷低沉、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同时在道场门口响起。
龙马身体一僵,循声望去。
只见手冢国光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阴影,站在了道场门口。他依旧穿着病号服,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外套,左臂吊着护具,脸色苍白,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电,先是冷冷地扫过道场内脸色微变的真田,最后落在了龙马汗湿通红、气喘吁吁的小脸上。
“你的手,”手冢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该换药了。”
龙马:“……”
真田:“……”
暗处的众人:“……” 手冢/部长,您这借口……还能更生硬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