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声刚过,白府后院的药庐还亮着微光。钟丽丽褪去素日的白裙,换了身烟霞色的纱罗寝衣,领口斜斜开至肩头,露出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她指尖缠着一缕青丝,望着榻上沉睡的丁真,眼尾的红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那是她用千年修为凝出的媚骨,寻常男子看上一眼便会失魂落魄。
“姐姐,法海那秃驴今晚准会来。”哈妮克孜从梁上跃下,碧色裙摆扫过药碾子,带起一阵清冽的草木香。她将淬了迷迭香的熏球塞进袖中,“柯淳刚从金山寺回来,说那老和尚捧着紫金钵盂,念叨着要‘替天行道’呢。”
钟丽丽抚上丁真的眉心,那里还留着她昨夜印下的灵印。这凡人书生睡得极沉,唇瓣微微张着,呼吸间带着她渡给他的妖气。三日前他为救一只受伤的白鹭,被法海的佛光灼伤了心口,若不是她以蛇丹续命,此刻早已成了枯骨。
“他要护的不是苍生,是他那可笑的执念。”钟丽丽的指甲悄然变尖,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光,“去把西厢的铜镜移到窗台上,记住,要让月光恰好落在镜心。”
哈妮克孜舔了舔唇角,碧眸里闪过狡黠:“姐姐是想让那老和尚看看,他一心要除的‘妖’,是如何伺候他心心念念的‘善士’?”她转身时故意晃了晃腰肢,寝衣下摆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截缠着银鳞的小腿——那是她尚未完全化形的痕迹,偏生在烛火下美得惊心动魄。
药庐的门被轻轻推开时,钟丽丽正俯身在丁真颈间呵气。她将一缕妖气凝成的香露抹在他喉结处,那香气混着药草味,既能安神,又能勾起男子最原始的欲望。丁真的睫毛颤了颤,喉间溢出模糊的呻吟,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她的衣襟。
“嘘……”钟丽丽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那触感柔软温热,带着蛇类特有的微凉,却让丁真的呼吸愈发急促,脸颊泛起潮红。她抬眼看向门口,正对上法海那双燃着怒火的眸子。
老和尚穿着月白僧袍,手里的紫金钵盂泛着冷光,可视线落在钟丽丽敞开的领口时,握着钵盂的指节却泛了白。他修行百年,早已断了尘念,偏生这白蛇每次都能轻易搅乱他的心湖——就像二十年前在断桥,她也是这样穿着素衣,跪在雨里求他放过一只刚出生的狐狸,那时她眼尾的红痣被雨水打湿,艳得像要滴出血来。
“妖女!竟敢魅惑凡人!”法海的声音带着佛光的震颤,却没立刻动手。他看见丁真抓着钟丽丽的手,看见那书生颈间暧昧的红痕,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麻又痛。
钟丽丽却笑了,她缓缓起身,寝衣滑落肩头,露出肩胛骨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当年为救丁真的前世,被法海的禅杖划伤的。“大师,”她的声音软得像江南的春水,尾音却带着钩子,“我与夫君行夫妻之事,碍着佛祖什么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裙摆扫过地面的药草,留下一串带着妖气的脚印。月光透过窗上的铜镜折射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若隐若现的银鳞像是流动的碎钻,美得让人窒息。
“你可知他若与你纠缠,阳寿会折损三十年?”法海的钵盂升起半寸,金光却忽明忽暗。他看见钟丽丽的手滑到丁真的胸口,指尖轻轻按压着那处灼伤,丁真的呻吟变得清晰,带着难以言喻的媚意。
“三十年换他一世安稳,值得。”钟丽丽忽然转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她走到法海面前,仰头时发间的玉簪叮咚作响,“大师当年在雷峰塔下,为何要偷偷给我送那株还魂草?”
法海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二十年前他将她镇在塔下,却夜夜被她的哭声搅得心神不宁,最终还是借着月圆之夜,将能聚魂的还魂草塞进了塔砖缝里。这事他从未对人言,这妖女怎会知晓?
“老衲不知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却掩不住慌乱。
钟丽丽忽然踮起脚,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僧袍领口:“大师的念珠,第三颗珠子上刻着的‘忍’字,边角都被磨平了呢。”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垂,带着冷香,“是在想我的时候磨的,还是在念阿弥陀佛的时候?”
“放肆!”法海挥袖去打,却在碰到她肩头时猛地顿住。钟丽丽的寝衣被他扫开,露出一道蜿蜒的疤痕,那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竟与他左臂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西厢忽然传来铜镜碎裂的脆响。哈妮克孜的声音带着惊慌:“姐姐!柯淳带着官兵来了!”
钟丽丽眼底闪过厉色,转身想回榻边,手腕却被法海攥住。老和尚的掌心滚烫,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有愤怒,有挣扎,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贪恋。
“跟我走。”他压低声音,竟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钟丽丽却笑了,她反手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虎口处轻轻摩挲——那里有块常年握念珠磨出的茧,此刻在她触碰下竟微微颤抖。“大师要带小女子去哪?是金山寺的水牢,还是……你的禅房?”
法海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时却看见丁真已经醒了,正睁着懵懂的眼望着他们,颈间的红痕在烛光下格外刺眼。
“法海大师?”丁真撑起身子,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你怎么会在这?”
法海的目光在丁真与钟丽丽之间逡巡,紫金钵盂的光芒忽明忽暗。他看见钟丽丽往丁真身边靠了靠,寝衣滑落得更厉害,露出的肌肤上还沾着丁真的指印——那是凡人的温度,却烫得他心口发疼。
“阿弥陀佛。”他终是闭上眼,钵盂的光芒渐渐熄灭,“施主好自为之。”
转身离去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丁真模糊的低语,还有钟丽丽带着笑意的喘息,那声音像蛇一样缠上他的禅心,让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沉重如铅。
哈妮克孜从梁上跳下来,踢了踢地上的铜镜碎片:“姐姐,这老和尚怕是动了凡心。”
钟丽丽抚摸着丁真的脸颊,眼尾的红痣在烛火下妖冶动人:“他不是动了凡心,是动了私心。”她低头在丁真唇上印下一吻,声音轻得像叹息,“这世间最难过的,从来不是情关,是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执念。”
窗外的月光忽然变得浑浊,远处传来柯淳带着官兵搜捕的呼喊。钟丽丽将丁真按回榻上,指尖在他眉心一点,他便又沉沉睡去。她起身时,哈妮克孜已将一件玄色斗篷递过来,斗篷的衬里绣着暗金色的蛇纹,在暗处泛着冷光。
“姐姐,我们去哪?”
“去会会那位想借除妖上位的柯公子。”钟丽丽系斗篷时故意将领口敞开,露出颈间丁真留下的浅吻,“顺便让他看看,法海大师都舍不得动的妖,他算什么东西。”
她转身时,发间的玉簪掉落,滚到墙角的阴影里,那里竟藏着一串被扯断的念珠——第三颗刻着“忍”字的珠子,裂了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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