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冰封下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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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数A班的第一节课，秦臆博就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地狱。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推导复杂公式，粉笔在黑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秦臆博盯着那些扭曲的符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臆博。"老师突然点名，"你上来解这道题。"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全班目光聚焦过来，包括坐在第三排的周艳——那个常年年级第二的保送生，此刻正用钢笔轻轻敲击桌面，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我..."秦臆博的喉咙发紧。

这时，周焕的钢笔在桌面轻敲三下。

**哒、哒、哒。**

"3π/2？"她不确定地开口。

"步骤呢？"老师追问。

周焕的笔记本被不动声色地推过来，上面是工整的解题过程。秦臆博如获至宝，结结巴巴地复述着。

"不错。"老师点头，"但下次请自己思考。"

下课铃响，秦臆博长舒一口气。她正想向周焕道谢，却见周艳已经站在他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抄答案很顺手？"

秦臆博僵住了。

"周艳。"周焕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李老师找你。"

周艳抿了抿唇，转身离开时，秦臆博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

放学时暴雨突至。秦臆博站在走廊发愁，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冷淡的女声："你没带伞？"

周艳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握着一把黑色长柄伞。

"啊...嗯。"秦臆博有些尴尬地点头。

"给。"周艳把伞塞给她，"反正我家近。"

秦臆博愣住了："那你..."

"不用谢我。"周艳别过脸，"我只是不想有人因为淋雨耽误明天的随堂测，拉低班级平均分。"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下："那个...你和周焕..."

"什么？"

"没什么。"周艳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别以为坐他旁边就有什么特别的。"

秦臆博看着周艳快步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刚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被年级第二特殊关照了啊？"刘玉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啧啧称奇，"周艳可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

"她好像很讨厌我..."

"得了吧。"刘玉宁翻了个白眼，"上周你发烧请假，她问了李老师三次'秦臆博怎么没来'。"

秦臆博瞪大眼睛："真的？"

"骗你干嘛。"刘玉宁压低声音，"不过她好像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看到你和周焕说话，她的表情就跟..."

"跟什么？"

"跟被抢了玩具的小孩似的。"

正说着，周焕从他们身边经过，目光在那把黑色雨伞上停留了一瞬。

"周焕的伞？"他冷不丁开口。

"啊？不是，是周艳..."

周焕的眼神突然变得微妙。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雨里，背影比平时更加冷峻。

秦臆博低头看着手中的伞，伞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Z.Y."——周艳的缩写。她突然想起上周体育课，自己跑完八百米瘫在操场边时，好像有瓶水"不小心"滚到了她脚边...

而递水的人，似乎也穿着和周艳一样的白色运动鞋。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