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好快

安全通道尽头的楼梯盘旋向下，深不见底。

戚许走在前面，脚步声几乎轻不可闻。

张泽禹跟在她身后半步。

左臂的伤口已经止血，但动作仍有些迟缓。

蜡像玩家撞门的声响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从下层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小提琴声。

张泽禹"地下二层是乐池控制室。"

张泽禹突然开口。

张泽禹"人偶乐队的核心在那里。"

戚许没有回头。

戚许"你怎么知道？"

张泽禹"上次来的时候发现的~"

戚许"上次你没通关？"

张泽禹轻笑。

张泽禹"通关了，但我想看看如果破坏核心会怎样。"

典型的疯子行为。

戚许在心里评价，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有用的情报。

楼梯转角处突然出现一面全身镜。

戚许条件反射地摸出剪刀，但镜子里只映出他们两人的身影。

这次是正常的倒影。

张泽禹"姐姐紧张的样子真可爱。"

张泽禹凑近镜子，对着里面的戚许眨眨眼。

戚许直接从他身边绕过去。

戚许"再浪费时间就把你推下去。"

张泽禹"姐姐舍得吗？"

戚许"你可以试试。"

张泽禹笑得更开心了，小跑着跟上她。

他的卫衣下摆擦过戚许的手背，带着草莓牛奶和血腥味混合的古怪气息。

地下二层的门被漆成暗红色，上面用金粉画着五线谱。

戚许刚握住门把手，张泽禹突然按住她的手。

张泽禹"等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发簪。

正是戚许之前用来刺伤人偶师的那支，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捡了回来。

发卡在锁孔里转了几圈，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张泽禹"这种老式锁，"

他得意地晃了晃发卡。

张泽禹"我十岁就会开了。"

戚许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戚许"犯罪预备役。"

控制室里堆满了发条装置，墙壁上挂满齿轮和传动杆。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柜，里面悬浮着颗跳动的心脏。

每收缩一次，就有金色的液体顺着连接的管道流向四面八方。

张泽禹"人偶们的动力源。"

张泽禹吹了个口哨。

张泽禹"漂亮吧？"

戚许的目光落在控制台上。

那里摊开一本乐谱，音符是用某种黑色颜料手写的，凑近看才发现是干涸的血迹。

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半张，残留的部分写着：

【当心第——】

后面的字迹被血污遮盖。

张泽禹"要破坏它吗？"

张泽禹已经站在玻璃柜前，手指轻敲玻璃。

张泽禹"说不定能直接结束副本呢。"

戚许刚要说话，控制室的门突然自动关上。

天花板上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传动杆像活物般向他们扫来。

张泽禹猛地扑向戚许，两人滚到控制台下方。

一根锋利的金属杆擦着张泽禹的后背划过，在卫衣上撕开一道口子。

戚许"你——"

张泽禹"别动。"

张泽禹压在她身上，声音罕见地严肃。

张泽禹"是压力感应机关。"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戚许能闻到他发丝间的草莓香，混合着新鲜的血腥气。

戚许"起来。"

她冷声道。

张泽禹没动，反而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

张泽禹"姐姐，我好像有点奇怪。"

戚许"什么？"

张泽禹"这里。"

他抓起戚许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张泽禹"跳得好快。"

戚许直接屈膝顶向他腹部。

戚许"发q期到了？"

张泽禹闷哼一声，却笑得更加灿烂。

张泽禹"可能吧。"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控制室里亮得惊人。

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又像是找到新玩具的孩子。

那种眼神戚许很熟悉。

她在解剖课上见过，当学生们发现特别罕见的标本时，就是这种兴奋到近乎扭曲的表情。

戚许"张泽禹。"

她一字一顿地警告。

戚许"松手。"

张泽禹"如果我说不呢？"

剪刀抵上他的颈动脉。

张泽禹叹了口气，终于松开她。

张泽禹"姐姐真是不解风情。"

戚许迅速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向控制台走去。

戚许"风情留给想活命的人。"

她没有看到。

身后张泽禹舔了舔虎牙，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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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