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录像

戚许的公寓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靠在沙发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系统新开发的论坛界面泛着冷光。

首页飘红的帖子标题格外刺眼——

【惊！第一席LEFT血虐第五席苏新皓现场实录】

点开后是一段模糊的录像。

画面里，苏新皓的白大褂染满血迹，金丝眼镜碎了一半。

他艰难地后退，而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步步紧逼。

每一招都狠戾至极，像是要将他碾碎在骨血里。

最后LEFT踩住苏新皓的右手。

那只曾紧掐着戚许脖颈的手。

匕首狠狠钉入掌心。

苏新皓"为什么......"

录像里的苏新皓咳着血问。

LEFT俯身，面具几乎贴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苏新皓瞳孔骤缩，而下一秒，镜头被鲜血覆盖。

帖子评论区炸开了锅：

【1L：绝对是为了抢S级道具！】

【2L：听说LEFT从不在意积分，这次破例进副本就为杀苏新皓？有仇吧】

【3L：报！！苏新皓现实里住院了，右手粉碎性骨折】

【4L：这么狠？苏新皓动了LEFT的蛋糕吗？？】

【5L：LEFT都多久没出现了，这次副本难度是不是又要增加】

戚许关掉视频。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玻璃上，恍惚间又变成人偶歌剧院副本里四溅的血光。

她记得苏新皓的刀尖划过脖颈的冰凉，记得自己濒死时看到的天花板裂缝。

而现在，有人用更狠的方式替她还了回去。

她点开LEFT的账号。

注册时间：两年前。

历史发言：0。

头像是一片漆黑。

茶几上的手术刀反射着寒光，刀柄上的玫瑰纹路已经有些磨损。

这是左航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当时他说。

左航"保护好自己。"

现在她终于懂了这句话的分量。

戚许起身走向阳台。

夜风拂过脖颈的伤疤，那里还残留着苏新皓留下的刺痛。

但此刻，另一种更隐秘的疼痛从心底漫上来。

像是有人在她胸腔里种了株玫瑰，如今根系终于穿透血肉，开出一朵带血的花。

她摩挲着手机边缘，论坛页面还停留在那则帖子上。

全世界都在猜测LEFT的动机。

只有她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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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图书馆的顶楼天台，戚许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铁栏杆。

夜风卷着初秋的凉意拂过她的发梢，远处城市灯火如星子般闪烁。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悦嚼着口香糖晃过来，黑色皮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悦"稀奇啊。"

林悦倚在栏杆边。

林悦"你居然会约我。"

戚许没接话，将手机屏幕转向她。

论坛上LEFT暴揍苏新皓的视频暂停在最后一帧，面具下的眼睛冷得像冰。

戚许"认识他吗？"

林悦吹破的泡泡"啪"地炸开。

林悦"第一席谁不认识？不过......"

她眯起眼。

林悦"你对他感兴趣？"

戚许"他像一个人。"

林悦"仇人？"

林悦突然正色。

林悦"游戏里结的仇带不到现实，这是铁律。"

她指了指天空。

林悦"系统监控着呢，谁敢在现实里寻仇，直接抹杀。"

戚许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林悦"我妹说你最近总盯着手术刀发呆。"

林悦突然凑近。

林悦"你那刀柄上的玫瑰，和LEFT匕首上的标记一模一样，对吧？"

夜风骤然凛冽。

戚许的瞳孔微微收缩，却见林悦后退两步，举起双手。

林悦"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转身望向远处。

林悦的侧脸罕见地褪去玩世不恭，露出几分认真。

林悦"所以你和LEFT是什么关系？"

她突然问。

戚许沉默地望着天际线。

那里有架飞机正掠过云层，像颗坠落的流星。

戚许"他是我的哥哥。"

许久，她轻声说。

戚许"他教我用刀。"

戚许"说玫瑰带刺才活得久。"

林悦突然笑了。

林悦"他把你教的很好。"

远处传来钟声，惊起一群夜鸟。

林悦伸了个懒腰。

林悦"走了，下次副本见。"

她离开时哼着不成调的歌，背影融进夜色里。

戚许独自站在天台边缘，指尖抚过刀柄上的玫瑰纹路——

那是左航亲手刻的，每一道线条都深嵌进金属里。

就像有些人，早已刻进骨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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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