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整，狱警准时敲响了戚许的牢门。
她起身时，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
——左航没有食言。
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得人眼底发涩。
戚许跟在狱警身后，脚步很轻，却像是踩在自己的神经上，每一步都绷得发疼。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狱警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戚许推门进去，室内光线昏黄。
左航背对着她站在药柜前，修长的手指正拨弄着一排玻璃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穿着典狱长的制服，肩线笔挺，腰身窄瘦。
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刃，锋利又内敛。
戚许“哥哥。”
她喊了一声，嗓音有些哑。
左航动作一顿，缓缓转身。
灯光下，他的眉眼清冷如霜。
可眼底却像是藏了暗涌的潮，深沉得让人看不透。
左航“来了。”
他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戚许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
他没有消失。
是真实的他。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泛起一阵酸胀，几乎是本能地，她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口。
力道很轻，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摇摇欲坠的东西。
左航垂眸，视线落在她手上，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左航“怎么了？”
他问，嗓音比平时沉。
戚许没说话，只是攥着他袖口的手指微微收紧。
左航静默片刻。
忽然抬手，掌心轻轻覆在她发顶，揉了揉。
左航“不会走了。”
他低声道，像是在承诺。
戚许鼻尖一酸，下意识往他身前靠了靠，额头几乎抵上他的肩膀。
左航呼吸一滞，手臂僵在半空。
最终缓缓落下，虚虚环在她腰后。
左航“戚许。”
他叫她名字，声音哑得不像话。
她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
那里面的情绪浓得几乎要将人吞噬。
左航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唇角，动作克制又温柔。
左航“像以前那样……行不行？”
他问，嗓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戚许怔住。
以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左航已经低头，唇瓣贴上她的。
他的吻很轻，像是试探，又像是压抑了太久后的失控。
清冷的雪松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戚许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左航察觉到她的僵硬，微微退开些许。
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
左航“不愿意？”
他低声问，嗓音哑得发颤。
戚许心跳如擂，抬眼看他。
左航的眼底暗得惊人，可表情却依旧克制，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一丝情绪。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明明想要什么，却总是沉默着等她主动。
戚许闭了闭眼，忽然踮脚，主动吻了上去。
左航呼吸一沉，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力道比方才重，唇齿间的侵略性几乎让人腿软。
可环在她腰上的手却依旧克制，甚至没敢用力，生怕弄疼她。
戚许被他吻得呼吸紊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喉结。
左航猛地僵住，随即扣住她的手腕，微微退开。
左航“别乱动。”
他嗓音低哑，眼底暗潮翻涌。
戚许看着他泛红的耳尖，轻声道。
戚许“哥哥。”
左航盯着她，忽然低头，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左航“闭嘴。”
他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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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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