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蛋糕

戚许下楼时，厨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到张泽禹背对着她，正手忙脚乱地摆弄着什么。

厨房台面上堆满了面粉、鸡蛋壳和打翻的糖罐。

搅拌碗里的糊状物呈现出诡异的灰粉色，看起来像某种失败的化学实验。

戚许靠在门框上，冷眼旁观。

张泽禹似乎察觉到她的存在，猛地转身——

一张沾满面粉的脸映入眼帘。

张泽禹“姐姐你出来啦？”

他的鼻尖、脸颊甚至睫毛上都挂着白色粉末，活像只偷吃失败的花猫。

手里还举着沾满面糊的搅拌器，一滴粉色的液体正缓缓滴落到地板上。

戚许挑眉。

戚许"你在下毒？"

张泽禹的眼睛瞬间红了。

张泽禹"姐姐……"

他的声音委屈得能拧出水来，嘴角向下撇着，像是随时会哭出来。

张泽禹"我只是想让你一醒来就能吃到甜甜的蛋糕……"

戚许扫了一眼台面上的灾难现场。

戚许"杀人灭口的新方法？"

张泽禹"才不是！"

张泽禹急得跺脚，结果踢翻了脚边的面粉袋，又是一阵白雾升腾。

张泽禹"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蚊子哼哼。

张泽禹"虽然搞砸了。"

戚许走过去，拿起台面上的食谱。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还有几个笨拙的爱心涂鸦。

戚许"第一次做？"

张泽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张泽禹"我查了好多资料！说要加三颗鸡蛋，200克面粉，还有……"

他掰着手指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张地去擦台面。

张泽禹"姐姐你先出去！这里太乱了！"

戚许没动，目光落在他被烫红的手背上。

戚许直接拽过他的手腕。

手背上赫然几个水泡，红肿得厉害。

戚许"烤箱烫的？"

张泽禹的眼眶更红了。

张泽禹"我想试试温度……"

戚许松开他，转身打开冰箱，拿出冰袋扔过去。

戚许"敷着。"

然后又找出医药箱，动作利落地处理起他手上的伤。

张泽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乖乖坐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张泽禹"姐姐。"

他突然小声说。

张泽禹"你对我真好。"

戚许头也不抬。

戚许"闭嘴。"

张泽禹"哦。"

沉默了几秒，他又忍不住开口。

张泽禹"那个……蛋糕……"

戚许"别做了。"

戚许打断他。

戚许"浪费食材。"

张泽禹的肩膀一下子垮下来，整个人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张泽禹"对不起……"

戚许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抬头看他。

戚许"去买。"

张泽禹"啊？"

戚许"我说，"

戚许难得有耐心重复。

戚许"去甜品店买。"

张泽禹愣了两秒，突然跳起来，差点撞到戚许的下巴。

张泽禹"姐姐想吃蛋糕？！我现在就去！"

张泽禹"要草莓的还是巧克力的？还是都要？"

戚许被他吵得头疼。

戚许"随便。"

张泽禹"那我都买！"

张泽禹欢呼一声，转身就要往外冲，又突然刹住脚步。

张泽禹"姐姐要等我回来一起吃！"

没等戚许回答，他已经旋风般冲出了门。

厨房重归安静，只剩下满地狼藉。

戚许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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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