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附近的咖啡店，戚许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敲着杯沿。
苏新皓推门进来时，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微微挽起。
他比上次见面时沉默了许多，眼神里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沉郁。
他在戚许对面坐下，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弯起，语气却轻佻。
苏新皓“怎么，想我了？”
戚许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戚许“少自作多情。”
苏新皓低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半晌才开口。
苏新皓“我的命是你的了，还记得吗？”
戚许没接话。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苏新皓“其实我挺好奇的，你当时为什么救我？”
戚许“我不是说了吗，你有用。”
苏新皓“啧，真无情。”
苏新皓耸耸肩，目光却落在她脸上，像是想从她平静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咖啡店里放着轻柔的钢琴曲，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苏新皓“戚许。”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低了几分。
苏新皓“你知道我从哪来的吗？”
她抬眸看他。
苏新皓“我有意识起，就是在街头。”
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苏新皓“十二岁那年，被一家小饭店的老板捡回去，说是收养，其实就是找个免费劳动力。”
他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苏新皓“洗碗、擦地、搬货……什么都干，干不好就没饭吃。”
戚许没说话，只是指尖微微一顿。
苏新皓“后来上了高中，以为能摆脱那种日子，结果……”
他轻笑一声，眼神却冷了下来。
苏新皓“校园欺凌，挺俗套的，对吧？”
他顿了顿，忽然抬眼看向她，语气又恢复了那种不正经的调调。
苏新皓“不过现在想想，那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嫉妒的——”
苏新皓“是张泽禹。”
戚许终于开口。
戚许“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苏新皓盯着她，忽然笑了。
苏新皓“不知道，可能就是……想让你多了解我一点？”
他往后靠了靠，懒洋洋地说。
苏新皓“毕竟我的命都是你的了，总得让你知道，你的狗是个什么东西。”
戚许冷淡地打断他。
戚许“我没兴趣。”
苏新皓也不恼，反而笑意更深。
苏新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张泽禹？”
戚许皱眉。
戚许“你提他做什么？”
苏新皓“因为我不爽。”
他直白地说，眼神却暗了几分。
苏新皓“我嫉妒他。”
戚许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她拿起包准备离开，苏新皓却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力道不重，像是怕弄疼她。
苏新皓“戚许。”
他抬头看她，声音低哑。
苏新皓“如果当初先遇到你的人是我……”
戚许“没有如果。”
她抽回手，语气冷淡。
戚许“别做这种假设，很幼稚。”
苏新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低头笑了笑。
苏新皓“是啊，真幼稚。”
他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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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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