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

储藏室昏黄的灯泡滋滋作响，投下摇晃的光影。

小戚许仰着脸，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成年戚许苍白的脸。

她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冰冷："你也很想杀了他们，对吧？"

戚许的指尖微微发颤。

是的。

她无数次梦回这座孤儿院，梦见自己亲手掐断那些欺凌者的脖子。

用手术刀剖开他们的胸膛，看着鲜血浸透这肮脏的地板……

小戚许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就动手呀。"

她踮起脚，从杂物堆里抽出一把生锈的美工刀，塞进戚许手里。

"用这个，先从那个总揪我头发的女孩开始——"

刀柄冰凉的触感让戚许猛地一震。

恍惚间，她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指甲缝里嵌着碎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孩子们的尸体……

"岁岁。"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戚许瞳孔骤缩。

谁在叫她？

小戚许的表情突然变了，她颤抖着身子："不、不要过来！"

储藏室的门被推开，刺眼的白光涌了进来。

戚许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小戚许和满屋的杂物都已消失不见。

她回头，看见苏新皓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苏新皓"戚许？"

戚许低头，手中的美工刀不知何时变回了手术刀，刀刃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苏新皓"你没事吧？"

苏新皓走近，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手上。

苏新皓"怎么了？"

苏新皓"触发什么系统任务了吗？"

戚许"闭嘴。"

戚许打断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苏新皓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储藏室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良久，戚许才开口。

戚许"你有看到什么吗？"

苏新皓"刚进来的时候有。"

苏新皓靠在墙边，语气轻松，眼神却暗沉。

苏新皓"我的过去，那个小饭店的后厨，和我‘亲爱的’养父。"

他顿了顿，突然问。

苏新皓"你呢？那个小女孩是谁？"

戚许收起手术刀，没有回答。

苏新皓也不追问，只是笑了笑。

苏新皓"那个女孩好像叫岁岁。"

戚许猛地抬头。

戚许"你怎么知道？"

苏新皓"就刚才，"

苏新皓比划了一下。

苏新皓"我听到有人叫她岁岁。"

戚许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那个在左航捡到她之前，她真正的名字。

戚许"听错了。"

她冷声道。

苏新皓耸耸肩，显然不信，但也没再纠缠。

他转身走向门口。

苏新皓"走吧，去逛逛。"

戚许跟在他身后，思绪却飘远了。

储藏室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墙上的涂鸦却变了。

原本歪歪扭扭的"怪物去死"被划掉，下面多了一行稚嫩的字迹。

"岁岁平安"

戚许的脚步顿住了。

苏新皓回头。

苏新皓"怎么了？"

戚许"没什么。"

她收回目光，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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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