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

电击的余痛还在体内流窜，戚许的指尖微微发麻，几乎握不住匕首。

朱志鑫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手指碰到她灼伤的皮肤时，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她。

朱志鑫"疼不疼？"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颤抖。

戚许抬眸看他，眼神陌生得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戚许"滚开。"

她一把推开他，力道大得让朱志鑫踉跄后退。

外套无声地滑落，轻轻坠地，却又毫不留情地沾染上了擂台边缘那一抹刺目的血迹。

朱志鑫愣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可她的眼神却冷得像冰。

朱志鑫"......戚许。"

戚许"我不是她。"

戚许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张极走上前，难得放轻了声音。

张极"你现在的情况需要治疗。"

这句话如同一根尖锐的刺，猛然扎进了戚许的神经，带来一阵难以忽视的颤栗。

她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如刀。

戚许"治疗？"

她的声音带着讥讽。

戚许"你也觉得我有病？"

张极皱眉。

张极"我不是这个意思——"

戚许"哥哥就不会这么说。"

戚许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戚许"他不会说我需要治疗，不会把我当成病人。"

戚许"他会把'我们'当成同一个人。"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上镶嵌的蓝宝石，动作轻缓而执着，仿佛在触碰某种珍贵的信物。

语气中透着几分偏执，却又夹杂着一抹近乎温柔的情感，像是在对某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低语呢喃。

戚许"他会默许我做任何事。"

苏新皓站在旁边，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他看出来了。

左航的纵容像一味毒药，让戚许的病态依赖愈发深重。

越是无条件的接纳，越让她无法接受任何形式的"矫正"。

苏新皓"戚许，"

苏新皓轻声开口。

苏新皓"左航不会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

戚许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戚许"他死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每个人心上。

戚许"而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戚许"不是他。"

朱志鑫的指尖微微发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认识的戚许，会冷着脸嫌弃他聒噪，会在他受伤时一边骂他蠢一边给他包扎，甚至......会在他耍赖时无奈地纵容他。

而不是现在这样，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戚许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她站起来，背影挺得笔直，脚步很稳，仿佛刚才的电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走一步，被灼伤的皮肤都在撕裂般地疼。

但她不在乎。

疼痛让她清醒，让她记得是谁杀了左航。

让她记得......

要向谁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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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