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父母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戚许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航留下的蓝宝石匕首。

苏新皓坐在她对面，笔记本摊开在膝上，钢笔的金属笔尖在纸页上轻轻点着，等待她的回答。

苏新皓"这样的症状，"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新皓"是在进孤儿院之前就有，还是……"

戚许"之前。"

戚许打断他，声音很淡。

她的目光落在匕首的蓝宝石上，那块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幽深的光，像是左航的眼睛。

苏新皓的笔尖顿了一下。

苏新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

戚许"不记得了。"

戚许的指尖轻轻划过宝石边缘。

戚许"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就会突然……失控。"

她用了"失控"这个词，而不是"发病"。

苏新皓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他继续问道。

苏新皓"五岁进孤儿院之前，你父母——"

戚许"我没有父母。"

戚许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是触及到什么禁区。

张极原本靠在窗边，闻言直起身。

张极"五岁才进的孤儿院，按理说应该对父母有印象。"

戚许的手指微微收紧，匕首的冷光映在她的指节上，泛出苍白的色泽。

戚许"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戚许"从孤儿院纵火那天，被捡回去之后……记忆就变得很模糊。"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

戚许"看过医生，说是刺激导致的间歇性失忆。"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朱志鑫靠在墙边，银色硬币在指间翻转，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张泽禹坐在床尾，目光一直落在戚许身上，像是怕她突然又失控。

苏新皓的笔尖在纸上轻轻划了几下，写下几个关键词。

——五岁前记忆缺失。

——间歇性失忆。

——早期症状。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克制。

苏新皓"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

戚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空，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戚许"哥哥……查过。"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戚许"他说找不到我的出生记录，孤儿院那场大火也烧掉了所有档案。"

张极皱眉。

张极"所以你的父母——"

戚许"不重要。"

戚许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戚许"我没有父母，只有哥哥。"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每个人的心脏。

苏新皓沉默片刻，轻轻合上笔记本。

苏新皓"好。"

苏新皓"我们不提这个了。"

阳光依旧很好，可房间里却像是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戚许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蓝宝石的光映在她的眼底，像是深海中的一点微光。

她其实撒了谎。

她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

黑暗的衣柜，女人的哭声，男人的怒吼，还有……

血。

大量的血。

但这些记忆太过破碎，像是被人生生撕成碎片，再也拼凑不完整。

而她，也不想拼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