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

戚许的指尖深深抠进石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腰间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顺着衣角滴落在地，在昏暗的通道里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失血过多使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风吹皱的水面，时而清晰，时而扭曲难辨。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

就在她即将滑倒的瞬间，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那双手的温度很凉，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戚许的脊背窜上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猛地转头，对上了一张脸。

是那张在晶体中一闪而过的少年脸庞。

也是之前在张泽禹身边见过的那个眼神让她不舒服的男生。

穆祉丞。

他的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挂着天真无害的笑容，可眼底却闪烁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穆祉丞"戚许姐姐，好久不见，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撒娇般的亲昵，仿佛他们是什么亲密无间的朋友。

戚许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地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她的力道大得令人骇然，指甲如同锐利的刀刃，狠狠嵌入他的皮肉，仿佛要将那股愤怒与痛楚一并刻进他的血肉之中。

可穆祉丞却没有挣扎，甚至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

戚许"是你？"

戚许的声音嘶哑，仿佛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压抑的怒火。

戚许"一直以来，就是你在搞鬼？"

穆祉丞的喉骨在她的掌心里微微震动，发出低低的笑声。

他缓缓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暧昧地摩挲着她的皮肤。

穆祉丞"你真聪明。"

他的语气亲昵得近乎诡异。

穆祉丞"我是穆祉丞，也是……整个游戏的系统。"

戚许的呼吸猛地一顿，手指在不经意间渐渐收紧。

穆祉丞的脖颈已经浮现出青紫的指痕，可他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痴迷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诉说情话。

穆祉丞"我观察你好久了，从你第一次进入游戏开始，就一直看着你。"

穆祉丞"你的每一场副本，每一个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穆祉丞"你知道吗？你杀人的时候，眼睛会变得特别漂亮，像染了血的宝石……"

他的指尖缓缓上移，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戚许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腰间的伤口因动作而撕裂，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险些跪倒在地。

穆祉丞静立于原地，微微歪着头凝视着她。

那双眼睛里糅合着天真的光芒与残忍的冷意，如同稚嫩孩童手中把玩的锋利刀刃，令人不寒而栗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穆祉丞"不喜欢我碰你？"

他委屈地撇撇嘴，随即又笑起来。

穆祉丞"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穆祉丞"毕竟……我们迟早都会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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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