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

通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晶体微弱的红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暗影。

戚许盯着穆祉丞，腰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

戚许"为什么非得是我？"

她的声音很冷，像是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地划开沉默。

戚许"就因为我有病？"

穆祉丞眨了眨眼，唇角悄然扬起，笑意如涟漪般在脸上扩散开来。

那笑容纯净而明亮，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锋利，仿佛稚童无意间展露的残酷，令人不寒而栗。

他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

穆祉丞"发病时的你确实很美啊。"

他的语气轻快，仿佛在谈论一件令人愉悦的艺术品。

穆祉丞"那种疯狂，那种不顾一切的眼神，那种……"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痴迷。

穆祉丞"谁也不认识的感觉。"

戚许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穆祉丞却仿佛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赞叹。

穆祉丞"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发病时的样子，就觉得我们很像。"

穆祉丞"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那种……"

他舔了舔嘴唇，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穆祉丞"目中无人的傲慢。"

戚许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终于明白了。

穆祉丞看中的不是她的实力，也不是她的排名，而是她骨子里的那股疯劲。

那种被左航小心翼翼藏在温柔表象下的、近乎毁灭性的偏执和疯狂。

穆祉丞向前走了一步，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轻柔。

穆祉丞"左航把你培养得很好。"

穆祉丞"他让你学会了控制，学会了伪装，甚至学会了……爱。"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穆祉丞"可他永远无法根除你骨子里的东西。"

穆祉丞"那种与生俱来的、令人着迷的疯狂。"

戚许的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她厌恶穆祉丞用这种语气谈论左航，更厌恶他那种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

戚许"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她的声音冷得吓人。

穆祉丞笑了笑，不以为意。

穆祉丞"我当然了解。"

穆祉丞"因为我曾经和你一样。"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穆祉丞"只是后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穆祉丞"而你……"

他的视线再度凝聚在她的脸庞，眼底泛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仿佛捕捉到了某种令人心动的讯息。

穆祉丞"还可以变得更完美。"

戚许的胸口剧烈起伏，愤怒和荒谬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终于明白了穆祉丞的目的。

他从未希求一个唯命是从的傀儡，也并非渴望一件冷酷无情的武器。

他想要的是一个同类。

一个和他一样疯狂、一样不可控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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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