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航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金属搭扣弹开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取出消毒棉和药膏,动作干脆利落,却比平时慢了几分。
左航"过来。"
他拍了拍沙发,声音低沉。
戚许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沙发微微下陷,两人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她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和淡淡的血腥味,而他身上则是冷冽的薄荷香混着铁锈般的血气。
左航"衣服解开。"
左航的声音很平静,目光落在她的领口。
戚许没有犹豫,抬手解开上衣的纽扣。
布料滑落,露出胸口和腹部的皮肤。
那里布满细小的伤口,玻璃渣留下的划痕纵横交错,有些还在渗血。
最严重的是胸口正中央,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深深嵌在皮肉里,周围已经泛起青紫。
左航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戚许"......很丑吗?"
戚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左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左航"不丑。"
他拿起消毒棉,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戚许的身体微微绷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戚许"昨晚那个女人,"
她继续说着,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戚许"四肢都被砍断了,只能靠头发移动。她用头撞门,所以声音那么闷......"
左航的指尖一顿,消毒棉按在伤口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戚许的眉头微微蹙起,但很快又舒展开。
左航"......抱歉。"
他立刻放轻动作,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
戚许"哥哥不用这么担心我。"
戚许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笑了。
戚许"我从小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她的语气轻松。
戚许"你教我格斗的时候,不就预料到我会受伤吗?"
左航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她胸口的伤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戚许"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戚许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左航心上。
他的手指突然停住,抬眼看向她。
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眼底的情绪却深得看不透。
左航"你活着,"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左航"才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发顶,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戚许愣住了。
她是他唯一的软肋。
左航想起自己查的资料,想起她小时候的秘密,想起她的父母……
最终左航的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滑下,轻轻捧住她的脸。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她。
左航"答应我,"
他的声音低哑。
左航"好好活着。"
戚许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
左航也不逼她,只是继续低头给她上药。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艺术品,每一处伤口都处理得一丝不苟。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无言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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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