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呢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烤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沥青被晒化的焦味。

戚许拎着几袋刚买的菜，站在邻居家门前。

左航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瓶红酒，包装精美，标签上烫金的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门铃按响后，里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肥胖邻居油腻的脸挤在门缝里，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哎呀，这不是左航小兄弟吗？"

他的声音粗哑，脸上的肥肉堆出夸张的笑容，目光却警惕地在戚许身上停留了几秒。

戚许举起手中的菜，唇角扬起一个礼貌的弧度。

戚许"多谢您送的骨头汤，今天特意来感谢，顺便......"

她顿了顿，眼神往屋内飘了一下。

戚许"做顿饭给你们吃。"

邻居的表情明显僵住了，嘴角抽了抽："这......哪有客人自带菜上门还要用主人家厨房的道理？"

左航上前半步，高大的身影在门前投下一片阴影。

左航"我们厨艺不好，想跟您学学炖汤。"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手指在红酒瓶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两个强盗。

邻居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讪讪地让开一条路："那......进来吧。"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肉腥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霉味。

客厅的窗帘紧闭，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戚许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

茶几上堆满空酒瓶，沙发上的靠垫泛黄发黑，墙角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厨房在这边。"

邻居领着他们穿过走廊，脚步沉重得像是在拖拽什么重物。

厨房比之前看到的还要凌乱。

砧板上沾满暗红的污渍，水槽里泡着几把沾血的刀具，墙角的大桶里堆着几块带皮的肉，脂肪层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戚许假装惊讶地捂住嘴。

戚许"天啊，这么多血？"

她的手指指向砧板，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

戚许"您不收拾一下吗？"

邻居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容有些勉强："昨晚带了只小猪回来杀，还没来得及清理。"

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灌了一大口。

"自己杀的肉新鲜，一个星期都不用买肉了，省钱。"

戚许的余光扫过水槽里的刀具。

刀刃上沾着的根本不是猪血的颜色，而是更暗、更粘稠的液体。

戚许"嫂子不在家？"

她状似随意地问道，手指轻轻拨弄着菜袋里的青菜。

邻居的动作顿了一下，啤酒罐在他手里微微变形。

"她去镇上打工了，晚上才回来。"

左航站在厨房门口，身形挡住了一半的光线。

他的目光与戚许在空中短暂交汇，两人心照不宣。

戚许"那真是太可惜了。"

戚许惋惜地叹了口气，将青菜放在料理台上。

戚许"我还想跟嫂子学学厨艺呢。"

邻居干笑两声，啤酒罐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下次，下次一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