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光在戚许手中的抹布中摇曳,映照着邻居大叔涕泪横流的脸。
左航的匕首没有收回,刀尖依旧抵在大叔的咽喉处,只需再往前一寸就能刺穿他的喉咙。
戚许的水果刀也重新握回掌心,刀刃反射着火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左航"解释。"
左航的声音冷得像冰,匕首微微下压,在大叔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浅痕。
大叔没有挣扎,只是颤抖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
那个四肢断裂的女人。
她的头发不再攻击,而是缓缓收回,缠绕在自己残破的身体上。
"我们......"
大叔的声音哽咽,眼泪砸在地板上,和血迹混在一起。
"我们原本是镇上最幸福的夫妻......"
-回忆-
小镇的春天总是很温暖,阳光洒在石板路上,街边的野花开得灿烂。
大叔年轻时还是个猪肉档屠夫屠夫,手艺很好,每天回家都能带最新鲜的肉给妻子。
他的妻子温柔贤惠,总会在门口等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容比春天的阳光还暖。
他们的小屋不大,但很温馨。
妻子喜欢在窗台上养花,大叔就在后院给她搭了个小花架。
每到傍晚,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聊着一天的琐事。
直到那个夜晚。
镇长的儿子喝醉了酒,撞进了他们家。
大叔那天刚好去邻镇送肉,回来时,只看到妻子蜷缩在角落,身上满是淤青,眼睛里全是恐惧。
大叔提着砍刀就冲了出去,却被镇长家的保镖打倒在地。
他的肋骨断了三根,躺在泥泞里,听着镇长儿子嚣张的笑声。
"一个屠夫的老婆,玩就玩了,还敢来找死?"
那晚,他拖着断掉的肋骨爬回家,却发现妻子不见了。
他在小破屋里找到了她。
四肢被砍断,血流了一地,眼睛还睁着,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等他回来。
-
大叔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混着鼻涕流进嘴里,咸涩的味道让他更加痛苦。
"全镇人都知道......但没人敢管......"
他的拳头砸在地板上,指节渗出血丝。
"他们都说我老婆该死......"
戚许手中的火光微微晃动,映照出女人残破的身影。
她的眼睛不再血红,而是恢复了生前的温柔,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后来......她回来了......"
大叔抬起头,眼中带着疯狂的希冀。
"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我知道她恨......恨那些人......"
他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
"所以我帮她了!我把那些人都杀了!砍掉他们的手脚......就像他们对我老婆做的那样!"
厨房里的猪肉,是为了掩盖人血的味道。
小破屋里的杂草下,埋着无数具干瘪的人骨。
每晚的敲门声,是妻子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大叔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哭得像个孩子。
"我不在乎她变成什么样......我只想让她开心......"
女人的头发缓缓伸向丈夫,轻轻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火光下,夫妻俩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扭曲却莫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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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