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皓的手掌轻轻包裹住戚许受伤的手指，纱布缠绕的声响在安静的诊疗室里格外清晰。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苏新皓"不做了。"
他的声音低沉，指腹轻轻擦过她掌心的伤口边缘，将渗出的血珠拭去。
苏新皓"今天到此为止。"
他的白大褂袖口沾上了她的血，暗红的痕迹在浅色布料上格外刺眼。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苏新皓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冰凉的触感让戚许的指尖微微瑟缩，却被他稳稳握住。
苏新皓"疼吗？"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掌心。
戚许摇摇头，视线却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某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像是记忆深处被遗忘的碎片，模糊却又挥之不去。
苏新皓打开外卖袋，食物的香气瞬间冲淡了诊疗室里的血腥味。
他拆开一次性筷子，掰开两半，将边缘的毛刺仔细磨平，才递到她手里。
苏新皓"吃点东西。"
戚许接过筷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节，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苏新皓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有一层薄茧。
明明是很平常的接触，可却让她心底泛起涟漪。
她的筷子停在半空，眉头微微蹙起。
戚许"苏新皓，我们......以前见过吗？"
苏新皓的动作顿了一下，筷子上的米饭粒掉回饭盒里。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苏新皓"为什么这么问？"
戚许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恍惚间看到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哭泣的孩子，甜腻的糖果，和一双温暖的手......
画面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戚许"可能是我记错了。"
戚许摇摇头，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
酱汁的甜香在舌尖扩散，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这时苏新皓想起左航应该调查过戚许的家庭，于是拿起手机，悄悄给左航发了条消息，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苏新皓"吃完我送你回去。"
戚许的筷子在饭盒里拨了拨，突然没了胃口。
她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诊疗室。
破碎的玻璃，撕裂的躺椅，地板上的血迹......
戚许"抱歉。"
戚许"弄坏了你的东西。"
苏新皓摇摇头，唇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苏新皓"没关系。"
苏新皓"你比这些东西重要得多。"
戚许垂眸，视线落在苏新皓的影子上，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小男孩的身影。
他们真的没见过吗？
在什么时候？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苏新皓收拾好饭盒，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苏新皓"累了就休息会儿。"
苏新皓"我在这儿。"
戚许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阳光透过眼皮，在视野里投下一片温暖的红色。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
"岁岁，我叫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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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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