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 命比纸薄

巷子里的积水倒映着破碎的天空，戚许的鞋跟碾过水洼，溅起的泥点沾上穆祉丞雪白的校服领口。

她的手掌掐住他的喉咙，指节深深陷入皮肉，将他整个人抵在潮湿的砖墙上。

青苔的腥气混合着他身上甜腻的香水味，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戚许"收起你那些心思。"

戚许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冰碴。

戚许"敢碰他们任何一个人——"

她的指尖又收紧一分，穆祉丞的喉结在她掌心下艰难滚动，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穆祉丞"姐姐到时候都不记得他们了......"

他的声音因为缺氧而扭曲，瞳孔却兴奋地放大。

穆祉丞"哪来的自信会保护他们？"

巷口的路灯突然闪烁起来，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戚许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眼底的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

穆祉丞"既定程序已经设定好了。"

穆祉丞的指甲抠进她的手腕，划出几道血痕。

穆祉丞"你只会保留孤儿院前的记忆......"

他的舌尖舔过嘴角，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穆祉丞"还有我。"

戚许的指尖突然松开一寸，穆祉丞趁机大口喘息，胸腔剧烈起伏。

下一秒，她的指甲狠狠抓过他的脸颊，三道血痕立刻渗出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戚许"你也说我只会保留小时候的记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寒意。

戚许"那时候的我是什么？"

砖墙上的青苔被蹭落，碎屑飘散在两人之间。

戚许缓缓俯身，嘴唇几乎贴上穆祉丞的耳廓，呼出的气息拂过他染血的伤口。

戚许"是个怪物。"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穆祉丞的神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戚许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巷子里的风突然变大，吹乱她的发丝，有几缕黏在染血的指尖上，像缠绕的蛛丝。

戚许"你把我仅有的那点善意都拿走了。"

戚许"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把你当成盟友。"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穆祉丞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

路灯"滋啦"一声熄灭，巷子陷入黑暗。

穆祉丞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精心设计的游戏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那些规则，而是眼前这个被逼入绝境的怪物。

戚许"心比天高。"

戚许一把将他甩开，穆祉丞的后背重重撞在垃圾桶上，金属凹陷的声响在巷子里回荡。

她的身影逆着巷口微弱的光，轮廓边缘像是燃烧着无形的火焰。

戚许"命比纸薄。"

脚步声渐渐远去，穆祉丞瘫坐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校服沾满泥泞和血迹。

他的指尖抚过脸上的伤口，疼痛让他不自觉地颤抖，嘴角却扬起一个扭曲的弧度。

多完美啊。

那些愚蠢的情感终于要被剔除了。

可他忘了，怪物之所以危险，正是因为它不再被任何枷锁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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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