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光线比走廊亮了许多，日光灯管稳定地散发着白光，将戚许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她站在楼梯拐角处，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标识。
"高二年级"。
刚才那一层是高一的，自己待的教室是高一五班。
这一层明显干净许多，至少没有满地的碎纸和涂鸦。
洗手间就在楼梯口旁边，白色的门板上用蓝色字体标着"男厕"。
门缝底下渗出一滩水渍，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戚许的脚步微微一顿。
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夹杂着几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声音。
随后是拖把水桶倒地的"哐当"声，一阵水花溅落的哗啦声，还有几个男生恶意的笑声。
"学霸不是很厉害吗？"
"试卷满分有什么用？还不是条狗？"
“娘娘腔，把他裤子解开看看是不是个带把的。”
污言秽语夹杂着拳脚相加的闷响，戚许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的手搭在门把上，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要不要进去？
会不会破坏什么关键剧情？
没等她做出决定，里面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连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都消失了。
门"吱呀"一声，自己缓缓打开了。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戚许鼻腔发酸。
她的视线落在洗手间的地面上。
血水混合着拖把的污水，在地砖上蔓延成一片暗红的湖泊。
拖把杆断成两截，水桶倒扣在地上，还在微微晃动。
而站在血泊中央的人，白衬衫已经被染成暗红，发梢滴着水，镜片上沾满血渍。
他的嘴角破了，脸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但眼神依然冷静得可怕。
是苏新皓。
他的手里握着一截断裂的拖把杆，尖锐的木茬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在他脚边，三个男生蜷缩在地上。
其中一个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
苏新皓"戚许？"
苏新皓的声音有些哑，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血水从他的袖口滴落，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下意识低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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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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