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房的窗帘隔绝了月光,只有床头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戚许蜷缩在沙发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扶手磨损的绒面。
那些记忆碎片像捉摸不住的萤火,在脑海中明明灭灭。
每次快要触及时,就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只剩下太阳穴突突的钝痛。
一件染血的衬衫被轻轻披在她肩上,布料还带着体温。
张极跪坐在她面前,手指小心翼翼地托起她折断的手臂。
他的后背还在渗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张极"疼不疼?"
戚许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讥诮的话语脱口而出。
戚许"你问这种废话......"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
张极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是专注地撕开床单。
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白色的布条在他手中变成整齐的绷带。
他凑得很近,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手臂被轻轻抬起,固定在胸前,布条绕过脖颈,打上一个牢固的结。
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皮肤,温热而干燥。
戚许沉默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被打理好的手臂,像个突然乖巧的孩子。
散落的长发被轻轻拢到耳后,他的手掌在她发顶停留片刻,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朱志鑫靠在门边,突然轻笑一声。
朱志鑫"你绑得真丑。"
张极的耳根瞬间通红,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剩余的绷带。
张极"总比你强!"
朱志鑫"上个副本某人发烧,是谁把退烧贴贴反了?"
张极"那也比你把痔疮药当止痛药吃了强!"
两人的争吵声在房间里回荡,却奇异地驱散了某种紧绷的气氛。
戚许的指尖微微蜷缩,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好吵。
吵死了。
张极突然站起身,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床单。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坚持要换掉沾血的沙发套。
朱志鑫撇撇嘴,却默契地帮忙扶起戚许的身子。
朱志鑫"地下层明天再去。"
朱志鑫"今晚养精蓄锐。"
他的目光扫过张极背后的伤口。
朱志鑫"某些人别半夜发烧拖后腿。"
张极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看向戚许,发现她正盯着某处发呆。
海浪轻轻拍打船身,像温柔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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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